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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的话,父亲很可能是死在海里,或者海边。”
方晓夏还捻搓着指间的盐渍,“这样就能解释,为何发内有盐。
死后淋在他身上的酒,冲淡了他脸上的盐渍,但是头发里的却保留了下来。”
“当晚父亲只与十三分开了一个时辰,若是去海边,时间上来不及。”
方池一边说,一边给方衡的尸体穿上衣服。
“那这盐渍又无法解释。”
花竹盯着方衡的尸体看,恨不得他能说话。
按理说他留了遗书,怎么会没有写凶手是谁呢?还方衡写了,但是方池不愿告诉他?
他摆了摆头——方池不会这样的,他说服自己相信方池。
“若要解刨……”
方池看向方晓夏,欲言又止。
方晓夏点头,“我可以。”
花竹惊讶于她的坚强。
“你们三个快出去,”
十三敲了两下窗户,“有人过来了。”
他伏在房顶上放哨,毕竟验尸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来的是方家的管家,他先朝花竹行了个礼,然后十分客气地道:“官人,请随我到客厅歇息。”
然后又对着方池和方晓夏说道:“小少爷、大小姐,前面来了人,大少爷让你们过去接待下。”
深更半夜的,还有谁来吊唁?
花竹心中嘀咕,但终究没有出声,毕竟他自己,也是深夜来吊唁的一位。
但是他名声最近不好,白天来也麻烦,所以有情可原。
可新来的这位是谁呢?
“我先回去了。”
花竹对方家众人告别。
他见那老管家面目憔悴,双目凹陷,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
也难怪,他跟了方家这么多年,难免神伤。
到了前厅,就见来人是侯海和侯川两兄弟。
侯家兄弟已在灵前上完了香,方与之正在和两人寒暄。
“明日有道长要来做法,家父的……”
方与之顿了顿,“就按他们要求,移到里屋去了。”
“无妨。”
侯川拱手,侯海也跟着行礼。
花竹看见两人,离开的脚步顿住。
他忽然眼睛一瞪,身子跟着一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妖怪一样,无意识地往方池身边退了一步。
方池见他面上煞白,不着痕迹地扶了下他肩膀,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花竹嘴唇都有些抖,眼睛不再去瞧侯家兄弟,盯着地面小声道:“我知道是谁了。”
方池身子也是一震,也顾不得其他的,拦腰拉了花竹就往里屋走。
花竹还处在震惊中,任由他带着自己进了屋。
倒是在灵堂前燃香的侯海,眼神暗了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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