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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轻声说。
推开门就看到那副场景,尤兰达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眼睛睁得圆圆的,一转不转得盯着他。
比起重见时脆弱又落魄的神情,现在倒是更像她小时候。
“我生病了吗?”
她问。
“没有。”
珀西把药箱放在一旁,微笑着说,“只是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尤兰达不开心的抿起嘴巴,“…我都听到了”
。
珀西眨了眨眼睛,似乎很讶异,“听到什么。”
那显然是守口如瓶的表情。
尤兰达便闭上嘴巴,眼神也飘到天花板上,很疲倦的说,“算了,只要别把我关起来,怎么都好。”
“谁说会把你关起来。”
珀西有些好笑,帮她把被角掖平,“你又不是罪犯。”
“…不都是那样吗。
把得了心理疾病的人关在一起,尽管有些并不会伤人。”
这并不是尤兰达的猜测——十几年前那辆联邦特列上的孩子后来很多都查出心理疾病。
保育所并不会给他们治疗,又因为他们时常哭喊,大吵大闹,干脆把他们都搬到另一幢黑漆漆的大楼里。
曾经有一个室友就是这样。
尤兰达已经忘记她的名字,只记得那个女孩子喜欢扎两个羊角小辫,最开始她总在上课时无缘无故大哭,后来就被老师带走了,再后来尤兰达就再没见过她。
珀西沉默的听完她的叙述,很久才说,“那是不对的。
那些孩子只是应激反应,有很多方法可以治好。”
尤兰达垂着无神的眼睛,“是这样。
可在特殊时期也只能被放弃。
现在又是特殊时期了,不是吗。”
大概是她的语气太过平静,珀西注视了她很久。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纯净,明亮,即使在这样灰暗的房间里,也没有东西会污浊他的世界。
那是她曾经很向往的,觉得长大后自己也会成为的样子。
是什么时候越来越遥远的呢。
尤兰达忽然就难过起来。
她翻了个身,不愿意再看珀西的表情,“…我困了。”
珀西似乎在原处坐了很久,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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