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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她又惊喜于江既迟还没离开青螺镇,她还奢望,能多看他一眼,在他走前,把礼物送给他。
倪雀知道江既迟肯定会叫上冯子业和林杳。
林杳是她现在的班主任,她发生这样的事,江既迟怎么着也会通过冯子业联系上林杳,然后他们会一道过来。
所以当他们一同出现在刘婶家门外时,倪雀一点也不意外。
林杳进屋后,第一个冲到她面前,握住她两边胳膊,紧张地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其实不用问,也看得出来倪雀现在很糟糕。
她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全是土,衣服袖子,还有背面的布料,大面积磨烂。
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嘴唇几无血色。
倪雀原本一眼不眨地看看林杳背后站着的江既迟,怕被看穿什么似的,她又只得去看看冯子业。
最后她收回视线,看着林杳,回答说:“林老师,我没什么事。”
林杳将她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除了她手心手背胳膊上那些被竹子划伤的,自己也早就知道的伤口外,林杳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外伤。
可倪雀的脸色又白得厉害,实在不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
林杳想要把她的衣服袖子撸上去,倪雀往后退了一步。
她小声说:“衣服厚,没有受伤,后背也没有。”
她腰窝疼,那里估计被倪保昌踹肿了;头也有点晕,不能大幅度地晃动,不然看东西会有重影,还会想吐。
但这些倪雀不想说。
她觉得别扭、丢人。
从前她不这样的,虽然老师同学或其他旁人这样关切地询问她的时候,她也会选择隐瞒,但那只因为她不想麻烦别人,她认为自己可以处理好。
而现在,她竟感到无比的难堪。
她想藏起自己窘迫、狼狈,不让任何人看到,尤其是,不让江既迟看到。
林杳有些无奈,看着倪雀这副什么事都往心里闷的样子,她一时竟觉束手无策。
这时,江既迟开了口:“去医院吧。”
倪雀不由地看向他。
她刚要说话,江既迟走了过来,一向温和的嗓音掺了几分强势:“不要说没事。”
“……”
倪雀想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江既迟在她面前屈膝蹲下,神情是难得的严肃:“如果不想做全身检查,就把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们。”
倪雀沉默。
可江既迟看着并没有要让步的样子,倪雀根本扛不住这样与他对视。
她终是垂眼,实话实说。
江既迟听完,问:“自己能走吗?”
倪雀重重点头:“能走。”
这一点头,脑袋一阵晕眩,那恶心想吐的感觉又加重了,倪雀差点没站稳,林杳及时扶了她一把。
走到门外时,林杳突然提议:“倪雀,你要不要回去拿点换洗衣物,这两天跟我们住。”
冯子业也说:“待家里你得时刻防备着你爸,不利于身体恢复,住学校里,清净也安全。”
倪雀有些为难的样子。
送他们出来的刘婶看出她一方面的忧虑,说:“回头见着老太太,我就跟她说你身体不舒服住院去了,家里的活她会干的,他们可舍不得那些羊饿瘦了饿死了。
这些你就甭担心了。”
不止这个,倪雀也不想麻烦林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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