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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真的和她认识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倪雀没空在心里感叹太久,那小混混原本还为自己扳回一城占据上风而嘚瑟,听到江既迟这么说,简直是又羞恼又愤怒,他指着江既迟,手指头上下点着:“放你的屁,你他妈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倪雀见这小混混面红耳赤的样子,生怕他突然做出什么过激之举伤害到江既迟,她下意识想要挡到江既迟前面去,却被江既迟身后长了眼睛似的拦了一下。
“胡说八道吗?”
江既迟指了指小巷里零星安着的一些摄像头,“监控或许看不出来你是真绊倒还是假绊倒,但你和对面那个摊主是否有交集,你的行动轨迹如何,可都能拍清楚。
这些串起来,就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碰瓷了。”
小混混脸色十分难看,垂在腿侧的拳头都捏紧了。
江既迟补上一句:“或者我们把警察叫来,让警察来断一断。
顺便,如果你不是黑户的话,警察也能,”
他停顿了下,朝对面那个沧桑的中年男人瞥去短暂一眼,又收回,“查得到你父亲是哪位。”
小混混又憋屈又愤恨,拳头捏得咯咯响。
在顽强抵抗和败北收场中纠结了良久,最终迫于江既迟压人的气场,老老实实地赔了84块钱,灰不溜秋地跑了。
围观人群也跟着散了。
江既迟扫了眼地上的狼藉,蹲下身想要帮忙收拾。
倪雀连忙蹲下,叫住他:“我来,我来就行。”
江既迟并没有起身算了,反而伸过手去:“有塑料袋吧,给我一只。”
“我自己可以的。”
“你可以和我想帮忙不冲突吧。”
倪雀只好抽了只塑料袋给他。
接过袋子时,江既迟目光一顿,看着她的手:“你手怎么了?”
昨天一整天倪雀几乎都在做那个台灯,之前劈磨竹子已经划了一堆口子,昨天下来,免不了又新增了一些。
江既迟不说还好,一说,倪雀感觉那些结痂的伤口又开始发痒,而新添的伤口也泛起了几丝细细密密的痛。
倪雀本能地缩了下手。
她知道自己的手不好看,有粗糙的茧,有干皴的纹。
她看过他们班和她同龄的那些有妈疼有爹爱的女生的手,白白的,嫩嫩的,和她的完全不一样。
倪雀下意识地不想让江既迟看自己的手。
“没什么事,”
她用先前在学校办公室应付冯子业他们的话应付江既迟,“就干活干的,不严重。”
“干什么活伤成这样?”
江既迟皱起了眉。
倪雀不想说劈竹子,不然到时候把台灯送他他肯定会反应过来,她不愿江既迟收个礼物还因此产生愧疚。
再说了,这种伤口她以前干活没少落下,已经司空见惯,真的不算什么。
“砍柴砍的,上面木刺、木片子多,就划到了。”
倪雀于是随口编了个谎,又补充,“我都抹了药的,很快就会好。”
“平常干活经常干成这样?”
“也没有经常。”
江既迟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人手一只塑料袋子,蹲在地上捡菌子。
江既迟捡那些被踩得稀巴烂的,一会儿直接扔掉。
倪雀则把完好的,以及一些踩得不严重的菌子装起来,这部分也不多了,只能自己带回家,勉强可以炒个一小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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