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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悲抬手就给了小吴一记爆栗:“谁借谁的刀还不一定呢,真论杀燧镜之心?,只怕我还得排在如今这位护崽成性的九年大人之后。”
……
卿白早知世事荒谬,却没想到能荒谬至此。
“你说戚小胖是我捏的泥人?”
卿白一字一顿把话说得极慢,可尽管是如此魔幻的走向他也一点没怀疑九年话中真实性,还颇为周全地思虑起?和戚小胖之间的辈分问?题,“那?按玄学界的规矩,这赋其?机缘再造之恩,他是该叫我父亲还是母亲?”
九年沉默良久,叹息着道:“自然是看你意?愿。”
卿白被?九年无可奈何?的模样逗笑了,笑过之后,他的目光又变得十分复杂。
卿白看着九年,声音极轻极柔,近乎诱哄一般地问?:“你是如何?知道……知道这段我与戚小胖都不记得了的……前尘往事?”
说是前尘往事都谦虚了,若从投胎做人开始算,这得算前生之事。
九年自然看出了卿白隐藏的忐忑,他虽然不知缘由,但还是下意?识顺毛抚慰:“你现在不记得了,我们从前见过的……在奈河河畔,在轮回台前。”
卿白几乎头晕目眩,又觉荒诞,他一直恳切盼望九年能够记起?那?身?为佟酒年的短暂一世,谁曾想‘失忆’的竟不止九年一个。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来的比他以为的还要早。
九年有些?慌乱地扶住卿白软绵绵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冬日里捧着一团烤得软乎拉丝的年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
“没事,”
卿白深吸一口气,抬爪拍拍有些?过度小心?的九年,“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们两个可真是天?造地设心?有灵犀的一对。”
“……什么?”
“夸我们呢,”
卿白眼?底浮起?一点笑意?,正想叫九年凑近些?,却见九年神色一肃。
“玄鹤已烧干净了。”
九年这时刻关注焚化进度的态度,看起?来比卿白这个正儿八经烧尸无数的前殡仪馆员工还要专业。
卿白:我杀玄鹤……哦,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尸体都烧成灰了啊……那?就把他骨灰扬了:)
九年长袖一挥,手捏法决金眸灿灿,虽没扬起?骨灰,却召来了大片翻涌乌云。
“这是……”
卿白一看到乌云便?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心?道九年做事就是周到且有始有终,人烧干净了不算完,还要‘人工降雨’洗去‘晦气’才?算圆满。
九年却不知道卿白又在心?中把他夸了一遍,在乌云汇聚雨水将落未落的间隙,久违地摆出严师的架子……虽然只是端肃了表情,连语气都没重?几分。
“巨槐尽为玄鹤掌控,已成魔窟。
你可知我为何?传信要你来此险地?”
卿白不假思索:“因为池底伤魂。”
卿白早便?想过,一只伤魂便?能凭空造出一方罅隙,而在罅隙内伤魂堪比神明,除却灵犀无法可解,更可怕的是若不幸落入罅隙,便?是死?了鬼魂也得不到无常接引,下不了地府只能在罅隙里做‘地缚灵’。
一伤魂一罅隙尚且如此,若是几只、几十只、成百上千只伤魂齐聚呢?它们造出的罅隙是会互斥,还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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