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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翼牵过赵乾,无奈道,“这孩子身体才好一点,就嚷嚷着放风筝,孤今日得空来探望他,不曾想被这小家伙缠上了。
悯儿表妹,郑留公子,不知可否帮孤一个忙?”
“太子表哥请讲。”
商悯这声表哥喊得无比顺嘴。
太子摆出这等姿态就是在同她拉近关系,所以商悯得表现得识相些,假装自己确实被拉近了关系。
“若你一人无事,就陪这孩子去放会儿风筝吧,孤实在脱不开身。”
子翼歉意地对商悯点头,“方才父皇身边的人来催孤回宫,孤稍后就要走了。”
“太子表哥事务繁忙,真是辛苦。”
商悯答应得干脆,“且放心把赵乾公子交给我和郑留吧,表哥的正事要紧。”
子翼展露笑意,对商悯轻轻颔首,“多谢表妹。”
赵乾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低着头捏着子翼的衣角不肯放手,他只得俯下身耐心地将衣角从赵乾手中抽了出来,许诺道:“哥哥下次再来陪你。”
末了他一顿,补了一句:“今日只准玩半个时辰,你的两位兄姐会看着你的,不要胡闹。”
赵乾不大服气地嘟囔:“我那叫胡闹?”
子翼却只淡淡看他一眼,抬脚离开院落。
他身后,商悯和郑留躬身行礼相送,赵乾也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
直到那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赵乾才敢把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发泄出来。
“天天闷院子里,本公子都要闷发霉了!
别人说宿阳城里尽是好吃的好玩的,戏楼饭馆天下第一,这下倒好,直接出不去了!”
赵乾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眼睛一瞥商悯,顾忌她的身份,没敢对她颐气指使,转而一瞅郑留,专捡软柿子捏,“喂,那个谁,你会放风筝吗?”
郑留呵了一声,道:“不曾放过。”
赵乾张口欲骂,却见商悯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眉眼间透着淡淡的不快,皱眉俯视他的样子像极了宫里那位拿戒尺逼他念书的老古董,又像看见他在眼前乱晃想要让宫女太监赶紧把他带走的……赵王。
那神情一下子令赵乾想骂出口的脏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赵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个人,一个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赵王赵长绮,一个是教他念书的老师靳书廷。
现在赵乾奇异地在商悯身上看到了两个人的结合体。
“赵乾公子可知需要叫我什么?”
商悯语气有些沉。
赵乾绞尽脑汁回想了一遍族谱,没想起近几代内武国和赵国有联姻,但是看见商悯的表情,他忽然不确定了。
思及太子对她的称呼,赵乾试探地喊:“表姐?”
商悯扶额:“我算是你哪门子的表姐?”
她叹了口气,“你老师难道没教过你,遇见身份相当的同辈王族后裔,若年长……”
“悯姐姐。”
赵乾脸色一涨,反应过来后用了敬称。
商悯点点头,指向郑留,“那你可知你该喊他什么?”
()赵乾嘴唇都扭了起来,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嚷嚷起来:“排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庶出公子也配让我用敬称?”
可是他看着商悯冷峻的脸,终究没敢把那句话说出来,他甚至怀疑如果把那句话嚷出来,她会像那个姓靳的老古董一样狠狠敲他戒尺。
最终赵乾不情不愿地说:“该称兄长……”
“不必,担不起公子一句兄长,直呼名讳即可。”
郑留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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