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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阮绥音都不怎么在家吃饭,平日里只有定期来清扫和打整花园的人,而眼下阮绥音不得不在家修养几天,傅斯舟便把自己以前偶尔请到家做饭的张姨叫了来,照顾阮绥音。
“什么事。”
傅斯舟接起电话。
“傅首长…”
张姨犹犹豫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还刻意压低了些,让傅斯舟不得不调大音量。
“夫人到现在也没出房间门,我担心他在房间里出什么事,用不用敲门进去看看…?”
傅斯舟看了眼时间,将近下午两点。
“……不用。”
傅斯舟扶上额头,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诉张姨阮绥音几乎与正常人颠倒的作息。
“这会儿他应该还在睡。”
傅斯舟说。
那边的张姨有些含糊地应声,似乎是在思考阮绥音古怪的作息时间。
“——别做甜口,一点甜都不要有。”
傅斯舟一手接过旁边的项目组长递过来的报告,对着电话道。
阮绥音确实够麻烦的,傅斯舟很好奇陈帆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够不够支付他照顾阮绥音的辛苦。
“我想大约再过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会起,你现在可以开始做了。”
傅斯舟看着军科部大楼通透的玻璃墙外有些刺目的日光,又补上了一句,“在那之前你要把外面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他不喜欢阳光。”
林森看了他一眼,他看上去有些不耐,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想必很怕黑的他为阮绥音做了很多无声的妥协。
吊灯
家是心灵的港湾。
虽然在住进新月大厦之前阮绥音也不是很能体会这句话,但是住进来之后阮绥音觉得家不仅不会是心灵的港湾,反倒成了另一座牢笼。
而眼下因为腿伤,他不得不被困在这牢笼里几天。
他睡得并不很好,总被疼醒,最后一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但脑袋仍一片混沌。
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确认自己已经无法再入睡逃避疼痛之后,阮绥音才极不情愿地翻身下床,光是找到并穿上衣服和拖鞋就花了将近十五分钟的时间。
打开房间门,听到脚步声时他被吓了一跳,并且很快确认那的确不是傅斯舟。
傅斯舟的脚步总是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跨得很大且踏得很稳,但从厨房方向过来的却是慌慌张张的小碎步。
傅斯舟告诉过他今天张姨会来,但显然,这件事已经被记性不好的他以光速忘记、并且再也不会想起来。
因此直到那个系着围裙、身材矮小却敦厚的中年女人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并一路小跑过来扶住他时,他都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张姨滞后地意识到他迷茫和略显惊诧的目光,这才做了自我介绍,并扶着一瘸一拐的他走到餐厅,坐到餐桌前。
看着她端上来的四菜一汤,阮绥音感到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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