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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高成安一直心中有愧的享受着何似飞的伺候,想着等几月后回乡时,再开诚布公的跟何似飞谈一谈,随后再从家里拿一二两银子给何似飞做补贴。
没想到,何似飞居然主动找他,而且还请他去县城最高档的瑞明酒楼吃饭。
高成安大概猜到何似飞要跟他谈什么,道:“似飞,不用乱花那冤枉钱,咱们两人是表兄弟,不需要去酒楼说场面话。”
何似飞心想自己已经点好了饭菜,不去可不行。
最近几天他都有很注意自己的饮食结构,不说吃什么大补之物,但必须得营养均衡。
何似飞说:“表哥,我未曾想说任何场面话,但是表哥将我带来县城,让我看到上河村之外的地方,我从未对表哥说一声感谢,这回,怎么说都得去酒楼一次。”
他们俩在厅堂说话,隔壁就是陈云尚的房间,陈竹照例在屋里给休息的陈云尚打扇,看似认真,其实耳朵已经完全竖起来,偷偷听屋外的动静。
等到屋外响起脚步声,紧接着归于沉寂后,陈竹突然听到耳畔传来陈云尚那熟悉的声音——
“这何似飞倒是个妙人,不管是书童的职责还是表弟的义务,该做的全做了,让人挑不出差错。
这下,成安可没理由再扣着人家不让走咯!
估计过几日何似飞便要回去了。”
陈竹被陈云尚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扇子差点糊在陈云尚脸上。
陈云尚只以为他累了,没当一回事,兀自说道:“要不是他这么大了还没启蒙、未曾参加过科举,倒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陈竹脑子乱糟糟的,他压箱底的一串铜钱还没送出去,难道何似飞就真如少爷所说,要回去了吗?
陈竹壮着胆子询问:“少爷,最近县学不是收蒙童吗?似飞为什么要回去?”
“县学的蒙童,”
陈云尚依然躺着,抬起一只手晃了晃,“你也看到了,打听消息的人差点把路都堵死了,那得多少人?何似飞一届普通农户,怎么比得过其他人?”
不知为什么,陈竹对何似飞总是很有信心。
可能是跟何似飞接触的这几日,觉得他压根就不像个普通的十二岁少年,反倒很有主见,做事干练,看起来就好像做什么都能成功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陈竹的信心,陈云尚嗤笑一声:“陈竹啊,少爷说的话你都不听了么?我们同窗几人今日趁着下学时间讨论了此事,都说这回选蒙童,惨烈程度比起考院试都不遑多让。
这么说吧,就算是我这样的家底,十二岁,都不一定能被选上。
你就在心里算算何似飞能被选上的可能性吧。”
陈竹面色有些发白。
与此同时,高成安跟何似飞到了瑞明酒楼。
因为提前订过餐和雅间的缘故,小二见到何似飞,立刻眼前一亮,态度热情的将他们请到楼上,点头哈腰:“两位少爷,咱们的菜很快就上来。
您还有什么需要的,拉门口这个铃,小的就上来了。”
高成安见何似飞还订了雅间,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惊异。
虽说他不经常出来逛,但对瑞明酒楼的规矩还是知晓一些——想要雅间,定得有最低消费,似乎得二两银子起。
要知道,县城一个大馒头才一文钱,二两银子能买两千个大馒头了。
来瑞明酒楼雅间吃饭的,一般在县城都是非富即贵。
刚才他们往过走时,路过的上一个雅间,门口站着一位非常魁梧的汉子,看起来是武道好手。
——能聘请这样的人看家护院,甚至带出来守门,里面坐着的估计是县城能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
高成安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小二走后,他立刻坐不住,要拉着何似飞下楼、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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