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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现在是在……
秦越猛地一挺身就要坐起来,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肩膀。
“这么急着起来干什么?是觉得自己跪的不够,还想再多跪一会儿?”
这声音清朗,音色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
一道红衣身影背对着烛火靠过来,将秦越身后的枕头立起来,才推着对方靠坐在床上,然后将秦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味充斥在秦越的鼻端。
他们之间离得太近了,师尊的青丝甚至都疏漏了几根掉下来,擦过了秦越的脸颊。
有些痒痒的,还有些冰凉凉的。
师尊怎么哪里都冰凉凉的?他前两天才学了一个词,叫冰肌玉骨,现在他越看越觉得这像是为师尊而生的词语。
冰肌玉骨的师尊平常就躺在这张床上,盖着这床被子。
而现在,他就睡在这张床上。
因为这一番靠近,秦越的心头乱七八糟的,早就想不起来自己之前还跪在这间房间的地砖上,满脑子都是师尊身上的香味,师尊垂下来的发丝和师尊的床。
沈夕不太擅长照顾别人,被子往上提了两下又垂下来,干脆收了手。
反正他这个徒儿是个硬骨头。
虽然之前对方昏过去的时候很吓人,但实际上秦越既没有发烧也没有生病,反而呼呼大睡了这么久,连膝盖上好不容易跪出的一点淤青都快要消散了。
难怪这么硬气,真是有身体做底子。
不过看对方现在这呆呆望过来的样子,之前的气性真是磨掉了不少,现在可以好好管教了。
没有白跪这么长时间。
沈夕道:“饿了吗?”
秦越看了面前人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饿了。”
沈夕将一张桌案架到床上,然后提上来一方食盒,将食盒的盖子揭开。
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瞬间就钻到了秦越的鼻子里。
他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发觉自己饿了,却没有马上动筷,而是等着身旁人的命令。
沈夕把碗筷一一摆出来,道:“吃吧,不许掉一颗米到床上。”
秦越点点头,几乎整张身子趴伏在桌案上,小心翼翼地趴着饭碗吃饭。
他饿得厉害,却不敢吃得太快,怕一不注意就吃掉到床上。
然而他也不敢吃得太慢,因为师尊就坐在床旁。
秦越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他曾经见过的上刑场前的犯人,断头之前吃顿饱饭。
他能感觉到师尊是有话要对他说的,只是准备在他吃饱后再说。
秦越一声不吭地闷头吃饭。
这是每日由专人送过来的饭菜,味道比太初峰膳食堂的还要美味许多,现在还热乎乎的。
不过秦越现在心思不在饭菜上,只是机械地进食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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