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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费力地挤了进来,佝着腰,眯着眼,贴近了一看,正有一个人揪着叶小天的衣领做扭打状,不由喜道:“啊!
尊……少爷,决斗才刚刚开始啊,幸好我没迟到。”
夏老爹突然又惊又喜地叫道:“冬瓜?”
冬天呆了一呆,凑近了去跟夏老爹来了个贴面,仔细端详半晌,纳罕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绰号?”
“哈哈,果然是你!”
夏老爹松开叶小天衣领,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冬天,亲热地叫道:“冬瓜,我是葫芦啊!”
叶小天看着兴奋大呼的准老丈人莫名其妙:“什么冬瓜葫芦,莫非他们是蔬菜成了精?”
叶小天纳闷地问道:“你们认识?”
冬天忙道:“是啊少爷,我当年游历天下时和他相识,曾并肩行走江湖,算是老朋友了。”
两个老男人四目相对,大手紧握在一起,欢喜地摇了摇,夏老爹便对叶小天眉飞色舞道:“有一次,我路过太行山,言语不慎,得罪了太行山的马匪。
那场恶战呐,我从五指峰一直杀到羊肠坂,来回整整杀了三天三夜,一路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围的人群都呆呆地听着夏老爹讲古。
那些巡检站在一边,突然发觉他们的身份真的很尴尬,貌似在场这些人就没一个真拿他们当回事儿的。
叶小天这个案犯也跟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偏偏他们不敢上前打断夏老爹的唠叨,他们此时当然已知道了夏老爹的身份。
四大天王里夏家是排不上号的,八大金刚里夏家也不是排名第一。
可四大天王八大金刚排在一块儿,要说大家最不愿意惹的无疑却是夏家。
因为夏家不但出了名的不讲理,而且老夏家实在是太能生了,还专生男丁,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架不住人多啊。
夏老爹道:“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架不住人多啊。
最后,我终因精疲力尽,被一群马匪困住。
关键时刻,恰好冬瓜经过,救了我的性命,可他自己却受了重伤……”
夏老爹突然又想起冬天刚才对叶小天的称呼,不由奇道:“冬瓜,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叫他少爷?”
他并不知道冬天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一个出色的蛊术师。
冬天道:“不错,我孑然一身,周游天下,现在岁数大了,就依附了少爷。”
夏老爹听说自己的生死之交是叶小天的手下,倒不好再对叶小天吹胡子瞪眼睛了。
巡检官无奈地看了看李秋池,李秋池心中窝囊得无以复加。
他在葫县信心满满要替齐木脱罪,谁知叶小天居然用了最野蛮也最有效的一招:把齐木干掉!
他就是浑身本领还有何用?
这次他本想小题大做,只要把叶小天带上公堂,起码也能夺去他的功名,让他名誉扫地。
谁知叶小天走了狗屎运,竟跟夏家、展家这样的大土司有了切身关系,他还有什么皮调好弹?
李秋池一辈子就没打过这种窝囊官司,他没理会那巡检的眼神儿,暗暗叹息一声,趁着脸还没丢光,转身就走。
挤出人群,李秋池便悲从中来:“想我在贵阳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一碰到这叶小天,根本就不给我一展所长的机会呢?难道他真是我命中的克星不成?”
叶小天好说歹说,总算哄得夏老爹带着冬天走了。
然后他向华云飞和毛问智使个眼色,一行人急急离开,过了河走出山口,回头一看没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叶小天拍拍脑门,道:“唉!
凝儿姑娘喜欢我?我到现在还跟做梦似的!
她是什么出身,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就算我肯答应,她家里也不可能答应啊!
我的要求其实真的不高,我就是想找个媳妇儿,咋就这么难呢?”
瑶瑶一听,立即挺起小胸脯,背起小手,在叶小天面前走来走去,从左走到右,从右走到左,还不时用力咳嗽两声。
墙内房中,火烛还亮着,对桌两人,一席菜,一坛酒。
夏莹莹捧着酒坛子,咕咚咚地给展凝儿满上,酒才斟了大半,展凝儿就抢过酒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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