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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们都未必知道自己劫杀的是本县典史,否则都未必敢下手。
而我们,自然也不会说的……”
王主簿说到这里,花知县终于也明白过来,吃惊地道:“你是说……找人冒充……这怎么可能?艾典史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你找人冒充,能冒充多久?”
王主簿阴险地一笑,道:“不用多久啊!
过上一段时日,‘艾典史’若是因为水土不服,‘病死’在葫县,难道朝廷还能追究咱们的责任?和咱们又有什么干系?”
花知县听了这话,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其他那些官员们此时也明白了王主簿的意思,各自震惊不已。
不过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竟无一人反对。
花知县讷讷地道:“这样可以吗?”
仔细想想,还真的可行,他的眼神渐渐亮起来:“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一个人来冒充艾典史呢?”
王主簿夷然一笑,道:“何必去找?若在本地找一个人,焉知没有人认得他,反而坏了我们的大事。
就用方才报讯的这小子不正合适?反正他的岁数和艾典史相差不多,再让他多说几岁也就成了。”
花知县心中一寒,暗道:“那岂不是说,撑过一段时间后,一定要杀了那姓叶的?为了安全起见,姓叶的要死,他的两个妹妹也不可能让她们活着,三条人命啊……”
花知县心中有些不忍,可他更舍不得自己的前程,而且看堂上官员们人人沉默,如果他反对,只怕连他也要一起“病死”
,没准儿那时就不是什么水土不服,而是本地发生瘟疫了。
花知县咬了咬牙,道:“可……那个姓叶的,肯答应么?”
孟县丞和王主簿同时一笑,鄙夷地看着他道:“由得了他么?”
叶小天和薛水舞、杨乐瑶享受了一回朝廷命官的待遇,他们住进了本县的驿馆。
相对于其它地方的驿馆来说,葫县驿馆要简陋得很,自从建成后这里除了寥寥无几的过路官员,就从没什么人来住过。
不过对叶小天三人来说,这里的条件已是极好,而且这么大的一处院子,就只有他们一家人,颇有点儿大宅门的感觉。
很快,叶小天就发现县衙派了人来盯着他们,领头的正是他们曾经接触过的那个书吏李云聪。
在他们的限制之下,就是驿馆的驿卒也很难和小天他们有所接触。
考虑到艾典史遇害事关重大,官府对证人做出监控也属正常,叶小天就没有多想。
第二天一早,李云聪就来引叶小天去县衙,要他带队去寻艾典史的尸首。
叶小天到了县衙,就见县令花晴风、县丞孟庆唯、主簿王宁俱都一身官服,神情肃然。
步快们全都配了单刀,另有一队持竹枪藤盾的士兵,却是巡检罗小叶带队。
一行人离开葫县,将近傍晚的时候才赶到艾典史出事的那个山口。
罗巡检率领士卒先入山口,四下搜索一阵确认没有伏兵,又将士卒分别驻扎于远处作为警哨,花知县、孟县丞和王主簿才带了叶小天和几个心腹步快走进山口。
在叶小天指认的地方,他们很快就掘出了那些尸首,并且从艾典史的身上搜出了“告身”
。
有了这张委任状,他们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了。
叶小天跟着打了一圈酱油,又跟着花知县和孟县丞往回走。
出了山口不远,叶小天无意中回头一看,就见山坳中有一股烟火气腾空而起,心中不禁陡地打了个突。
次日返回县衙,精疲力尽的叶小天便道:“大老爷,小民责任已了,是否可以就此告辞?”
孟县丞看了他一眼道:“你且候在这里,有些未尽事宜,待本官与县尊商议过后再说。”
叶小天无奈,只得在廊下站定。
大约两炷香的时辰之后,李云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道:“叶小天,大老爷要见你,随我来!”
叶小天只得随在他的后面。
不一会儿,叶小天被带进了三堂,三堂上只有花知县和孟县丞两人上座,四下空无一人。
叶小天向他们唱个肥喏,躬身站定身子。
孟县丞道:“叶小天,堂堂朝廷命官竟在本县遇害,此等贼獠实在无法无天,猖獗之极,必须要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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