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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萧安礼没有发怒,也不觉得自己遭受什么愚弄,他只是押着王大海来到山脚下,逼着给雪沛立了个衣冠冢。
那个被用过的老虎枕放进坑底,浅浅的,没多久就被土壤覆盖,萧安礼给对方扔了把匕首,说刻上名字。
“每个字,他都少了一划。”
夜深风大,萧安礼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颤,有些飘忽的感觉:“那个姓王的侍卫,不肯把你的名字完整写出来。”
为了避讳,偷偷摸摸的。
“跟朕玩心眼子,”
他立在雪沛旁前,伸手撩起对方的发尾,随意地捻了捻,“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么?”
雪沛没敢抬头。
坏了,陛下是真的生气了,都开始揪他头发了。
“朕当然不信你死了,”
萧安礼似乎玩上了瘾,“怎么样,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墨色发丝缠在食指上,触感有些凉,夜色深重,藏起了萧安礼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漫不经心的动作,很愉悦的模样。
“对不起。”
雪沛老老实实地道歉:“我错了。”
萧安微笑:“错哪儿了?”
错在今天不该去挖冬笋!
但这话雪沛不敢说,他低着头嗫嚅:“我没有死。”
萧安礼“嗯”
了一声:“朕看出来了。”
说完后,两人都不讲话了。
雪沛不认字,不知道那木牌上刻了什么,陛下说是少了笔画的自己名字,他就认真看了会儿,倒真看出来个大概的轮廓。
北风吹得树梢都猎猎作响,雪沛打了个喷嚏,太冷了,他想回去,所以就犹犹豫豫地从衣襟里掏出来个东西,递给萧安礼:“陛下,这个给你。”
萧安礼垂眸:“什么?”
“松子糖,”
雪沛解释道,“当初你给过我的,味道很好吃,我就记住了。”
但奇怪的是,在外面买来的松子糖,无论是所谓的百年老店,还是街头小摊,都没有曾经那颗的味道甜。
不愧是宫中的吃食呀。
萧安礼这才松手,接过那颗糖,没吃,握在掌心里。
雪沛小心翼翼的:“陛下,原谅我了?”
他感觉对方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挂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似乎恨不得给自己生吞活剥了,奇怪,他也不是故意欺君罔上的,雪沛不想谋财害命,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宝石而已。
萧安礼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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