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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是跟我一头的啊!
竺萱那时坐在椅子上流尽了泪,眼睛涩得发疼,跪在椅子前的洪菁声泪俱下、痛哭流涕,泪水糊了画的眼线睫毛,哭得眼睛下面都是黑的。
洪菁的手机响,她一秒钟站起来去接听,声音四平八稳听不出异样,即使脸上还有泪,“不去不去啊!
那家五十块一个小时根本不值,环境好是好,但是不能在里面抽烟,拜托你们啊,有点品味吧!”
顾忌竺萱在场,原本张扬的洪菁低了声音,“不要再打电话邀我去棋牌室了!
我不玩了!”
挂上电话,洪菁又跪了回来,在竺萱面前,依旧是凄厉惨绝的哭腔,“萱萱,帮帮妈妈!
妈妈只有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我今晚就从顶楼跳下去!”
……
竺萱愣愣的,看着眼前激动的洪菁,那种眼睛涩得疼、心脏被揪住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一时分不清这是昨晚还是现在。
前来的警察恪尽职守,耐心以对,“小姑娘,我是随江路派出所的警察,你不用怕,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嗯……性侵了?”
竺萱抬眼望向卧室门边的周重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的手臂被身边的洪菁越攥越紧,紧得她手臂疼。
是还是不是?
竺萱听见自己的声音,散在空气里,有点像游魂有点像尘埃,“……是”
周重宴一瞬间难掩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他像是在看一出荒谬绝伦的舞台剧,没想到他却是主角。
当女警安抚地触碰竺萱的肩膀,试图和她沟通的时候,洪菁已经飞扑到了门边,却不是冲着错愕的周重宴,而是冲着刚刚拦门不让进的余姨去的,“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刚刚还拦着我,不让我进来!”
余姨慌忙地退出,就被洪菁一把揪住,在门外警察看不见的地方耳语了几句。
见余姨迟疑,洪菁对她说,“不是我吓你,我的女儿就算是自愿的又怎么样?她身上有你家少爷的体液,只要一口咬定是性侵,警察是认我们还是你们?去!
去告诉你家少爷!”
余姨性格软,左想右想,想着糟糕,被人拿捏住了,前想后想,想着千万不能让周重宴出事,不然等先生太太回国,指不定怎么处置帮佣不严的她呢!
女警理解竺萱此刻的沉默压抑和空洞,好言相劝她去派出所接受验伤。
惶惶的余姨走回卧室门边,她在周重宴身旁踮起脚又不够高,够不到他的耳朵,只能小小声说了洪菁的条件,“一百万啊!
她妈说要一百万。”
周重宴这才明白他在这场闹剧里是什么角色,无奈难过自嘲一时之间情绪复杂,只清楚地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给。
你满意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话是对洪菁说的,一双阴鸷的眼却是望着床上的竺萱。
“好了,你们都出去。”
周重宴这话很轻,是他被背叛后的意冷心灰,像结案陈词,像狗血电视剧的仓促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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