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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回又被寺庙拿住,还险些被送官呢,要不是咱们这一位李姑娘拿出气势来,镇了场子!”
“也不能怪佛门。”
顶着白纱帷帽,李攒红还是后撤几步,礼貌与戚晋拉开距离,“那孩子之前也来过几次,不过拿些放久了的供品。
像这药师殿平日里少人来,供品却日日新鲜,最是方便不过。
今日听见外间喧闹,一时失手,撞倒药师佛像。
阿弥陀佛,险被砸到。”
“……可为什么那佛像如斯摇摇欲坠……怪不得那和尚大发雷霆!”
夜晚庆生之时,曹文雀愤愤不平还要同典军老爷大惊小怪,“攒红深闺之人未必得见,我却瞧得清楚——还说什么金雕的佛像就这么给摔坏了,让刘大赔命……笑话!
不止一个药师琉璃光如来,只怕连左右胁侍菩萨一并,统统全是空心木雕!”
宝华寺名刹圣寺,用得着吝啬这点银两?便就是石刻画像……省钱的法子多如牛毛,怎么也不至于用朽木漆金作数……且慢,文雀方才说到,这药师殿曾是落了锁,正当修缮的?“以前已经不知道靠捐的功德上了几回金。
每次都声势浩大,我在宫里面都曾听闻。
这回才算认清。
什么金佛,看着威风呢,肚子里不过木头渣子而已。”
文雀冷笑道,“再想想,以前漆的到底是真金、还是什么颜料,背后寺里头到底贪了多少香火钱,这就更无人知晓。
说来真是荒唐,好好一个宝刹,被几颗老鼠屎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偏偏五佛山下的渭门庄,还有这么些因水患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孤儿……所以讲那些中饱私囊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该下油锅地狱!”
“文雀姐姐觉悟了,这是要灭佛了。”
次日早膳桌上,李木棠挤去和晋郎窃窃私语,“终于知道什么佛门净地金碧辉煌的,赤裸裸全是黎民血汗哩!”
“你文雀姐姐是要替佛祖维护正义,格外一马当先。”
戚晋低头小声通气。
嗬,这句被人听去,正白眼冒烟呢。
清清嗓子,戚晋往典军老爷那儿看,后者马上自证清白,道该说的昨夜实在都已说明。
世间本无神仙,不过俗人互相哄骗。
奉香、供灯、求签:说到底烧的都是纸钱;别说,就宝华寺,原是渭门庄全庄五千亩永业田的买主来着。
自个山垮了压坏了佃户们的房,拍拍屁股还有脸向官府叫屈哩!
,!
“总之账面可怜兮兮,又清清白白。
甚至常怀慈悲之心还募捐救过十来名小儿。”
戚晋两手一摊,“难处、好处,明明白白,不容抵赖。”
“募捐的钱,不止于救助孩童吧。”
李木棠枕了他胳膊,偏头偷偷瞧文雀姐姐看,接下来有些话就不想是学生求问老师,专门是要启发那冥顽不灵的了,“赵老大、赵老二……那些兄弟几个,不是就求告无门,家破人亡,所以起义搞那个兴龙帮。
钱县君从前在五佛山脚,还出钱救助过这些受害的,却没提过宝华寺的姿态……所谓募捐,大概、也、又用去起木雕像,塑什么金身罢。”
“去年,弹劾楚公时,一马当先的那号人物,你可还有印象?”
“姓徐,”
曹文雀都记得清楚,咬牙切齿抢先作答,“弥湘的伯父。”
“宝华寺塑金像,承办者徐家佛店的掌柜,正是徐弥湘生父——乃御史中丞徐空一母胞弟。”
“官商勾连?”
李木棠接过二哥话头,“用塑金身来……转移……行贿……你从前说,叫做雅贿,附庸风雅,不着痕迹。”
“我们打个比方,”
戚晋道,“京城有人家捐四万钱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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