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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惊愕张大嘴。
冷云根本说不出话,抖成了筛子,脸像一块青布,眼睛无神的半睁着,对不上焦。
车里暖气开到了最大,其实对一个冻僵的人,暖气不是个好办法,可目前只有这个条件。
并且顾学义们也自身难保。
四川大叔很快明白,摇下门上的玻璃,探出上半身对着帆布下的同伴喊:“黑娃子,给我一瓶酒撒。”
不一会儿,帆布下伸出一个酒瓶子。
大叔给冷云灌了一口,呛的他咳了大半天,还彻底晕了过去。
冷云身上的衣服冻的邦邦硬,纽扣无法解开,四川大叔只好用刀挑开。
“师傅,这湿衣服咋弄?”
顾学义瞟了一眼,已开始消融的冰,车里不多的温度倒被消耗。
就算能融化,可也干不了,也无处可放,果断说:“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扔掉。”
大叔马上翻大衣口袋的东西,冻硬了,他不得不用刀柄砸。
然后毫不犹豫打开车门,“嗖”
给扔了出去,带进一股寒风。
“我的衣服在座背后,先给他穿上,再想办法给他搓搓手脚。”
“这人该不会是盗猎者吧?”
大叔把冷云安置在座椅里,自己在狭小的空间里,侧着身用白酒给他搓手。
“慢点,别给弄断了。”
顾学义看了一眼冷云僵硬的手指嘱咐。
冻得像木棍还真会被折断。
冷云的耳朵、脸上、头上慢慢渗出一层薄冰,像将消融的冻肉。
四川大叔的猜疑何尝不是顾学义的想法,这么天寒地冻的时节里,除了不要命的盗猎者,谁还会出现在这儿。
改革开放这几年,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藏羚羊的羊绒极其值钱,可以和黄金媲美。
不要命的人都盯上了这些可爱的小动物。
冷云不论如何作为,他们不是执法人员,没有惩罚的权利,反而不能见死不救。
四川大叔给冷云搓完手又开始搓脚,鞋子和脚冻到了一起,他费了好一会儿劲,才把鞋子脱下。
把白酒倒入手心搓热,捂在那像冰疙瘩一样的脚上,这样几次后,大叔才慢慢搓。
他努力了好长时间,冷云的脚也没恢复温度。
人倒哼哼着,有了苏醒的征兆。
冷云的脸也冻坏了,这会儿有点扭曲变形,耳朵更是黑的像抹了锅底灰一样恐怖。
狭小的空间里,四川大叔忙的满头大汗,在生命面前每个人都有心底的触动。
他们非常尽力了,后来听说,冷云最后还是落下了残疾,十个脚趾只剩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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