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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菌室内,宋一鸣虽然已经醒了,但说话和行动都不利索。
看到她进来,他艰难抬起手臂想招呼她过去,可用尽全力只能动动手指,人已累得扑哧扑哧喘气。
听着氧气罩里呼呼的声响,宋楚眼泪哗就掉了下来。
她一步步走到床边,抓住他的手想叫爸爸,可那喉咙却被卡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两个字对她而言还是太陌生,因为自从宋一鸣相信温馨的话打了她一巴掌后,她就再也没叫过。
宋一鸣似乎并不介意女儿的沉默,反倒用力扯出一抹笑,断断续续的说,“楚楚,爸爸……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干哑,透过呼吸罩传出来,闷闷地叩击宋楚的鼓膜,让她胸中酸涩,喉咙更紧得厉害。
用力握紧他的手,宋楚涩声说,“医生说你情况很好,已经度过危险期,再治疗一段时间就能好起来。”
宋一鸣苦笑着摇摇头,“爸爸知道自己的病,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
话未完,他忽然连喘了口大气,接着便剧烈咳嗽,一旁的监测仪滴滴叫开,床头亮起一排红色的灯。
宋楚被吓得失了魂,刚想跑出去叫医生,病房门已被推开,高时江和几个医生鱼贯而入,全奔到床前,其中一个更是直接将她拉离,占据最佳位置。
宋楚站在后面,听着他们说一些类似血压下降、什么素上升的专业术语,看着他们将注射器扎进他的手臂,再把一根拇指粗的管子插入他嘴巴……她终于捂着嘴巴哭出来。
江少卿及时进来把她抱出去,嘴里一直呢喃,“别怕,还有我。”
“他……是不是要死了。”
宋楚颤抖地问。
“不会,医生会尽全力的。”
他将她搂得更紧。
宋楚紧紧贴着江少卿,看着医生忙碌的开展急救,仿佛过了一古,那些滴滴叫唤的仪器才恢复宁静,闪耀的红灯也熄灭了。
累得满头是汗的高时江摘下口罩,走出病房,长长舒口气,“没事了。”
憋在胸口的气蓦地松开,宋楚紧紧抱住江少卿,泣不成声。
接下来两天,宋一鸣断断续续醒过几次,不过每次都只是象征性的眨了眨眼,然后继续陷入昏睡。
手术后第四天,他各项指标有所好转,在当天晚上被转出icu,进入一般加护病房。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转变。
这里不得不赞一下温馨,在被揭露给宋一鸣服用春-药时,她竟声泪俱下的说自己听信别人的哄骗,以为这个药对缓解化疗的副作用有效果。
“我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为了助-兴,给老宋吃这种药,我比谁都希望他好好的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陈述自己有多爱丈夫,又是怎样心疼他被化疗折磨,才上了药贩子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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