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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宁烟手背,宁烟帕子都湿了几张,也没擦干徐秀秀的小脸。
徐秀秀靠在她肩头,“阿烟,你说我娘被辜负,我吃过那么多苦,我怎么能不恨呢?只因我没有能力复仇,故作不在意而已。”
“我好恨,我好恨,为何他可以做到云淡风轻辜负我娘真心?为何那外室最后一条生路都舍不得给我?为何他们可以视人命如草芥打死我的婢女?为何我未婚夫说我只要我一人,却还是娶了她人?”
“对不起,阿烟。
我不想哭的,我只是太恨,太恨了。”
徐秀秀抱着宁烟哭了好久,直到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宁烟问道:“你爹,是不是一个叫徐启发的混球?”
徐秀秀兔子眼看她,“你都知道了?”
何止知道,这次去皇城本来就是奔着他脑袋去的。
宁烟最初只是怀疑,她此前听徐秀秀提起过她生长在皇城,皇城着名姓徐的,就那几家,线索串在一起,一问就知道了。
她只是没想到,堂堂尚书府的嫡女,会被外室卖进衍山门里面,那是不是意味着,徐家其实有跟衍山门有这方面的牵扯?掩女镇的那些女子经过她后来的大致问询,分为阿云这一类被拐过去的女子,还有就是流落在此再也出不去的女子。
徐镇长跟徐启发有关系,也就侧面说明,那些女子很有可能是徐启发搭线送过来的人。
衍山门的炉鼎,会不会也有被拐去的手笔?整个线索串联成一条线,表面看似乎只有衍山门跟徐尚书,可是,真的只会有表面这么简单吗?豢养炉鼎在修真界并不罕见,还有的更多的仙门呢?此去一行,恐怕不简单呐。
她忽然就懂了何为严昼说的分界不分家,这水,比她想象的深,搞不好还要无形中与众仙门为敌。
“秀秀,我知道了。
总有一天,你会有亲手手刃他们的机会。”
“你这段时间先跟阿云她们待在此处,等我拿下那个混球的那天,你再看要不要去皇城好不好?”
此行前路未卜,徐秀秀只是个凡人,徐家若真的跟仙门有些关系,她就不能让徐秀秀置身皇城。
徐秀秀点头,“阿烟,不要勉强自己。
哪怕做不到也不要紧,你平安归来就好。”
“我恨,我也看得开,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偶尔放松休息一下,听到了吗阿烟?”
宁烟心头微暖,瞅着肩头徐秀秀的脑袋,感觉自己现在还真有点宁大爷美人在怀的感觉,“听到了听到了。”
那边,阿云被她们动静吵醒,睡眼惺忪的看向她们,略微疑惑,她光着脚丫在地上走过来,趴在徐秀秀膝盖上看她肿起来的眼,眼神询问宁烟。
宁烟把她的鞋蹬过来,示意她穿上。
阿云扁嘴穿鞋。
三人,一个坐着靠在另一个坐着的人肩头,一个眼神纯净的靠在一个膝头,一室温暖无声,静谧美好。
下午,严昼提着饭盒过来的时候,房内只有宁烟一个人趴在躺椅上看书。
阿云跟徐秀秀早就摸透了严昼前来的时间段,几刻钟前就各回各房了。
宁烟注意力在闲书上,不曾移开看他,问:“严仙长,江芮那边怎么样了?”
严昼手上摆放饭菜,横她道:“才几天就这么急?我已传信给衍山门的人,安心等结果。
跟你提个醒,良安长老手里的人,不好要。”
宁烟放下书,“那怎样才能好要?找元卿可以要吗?”
严昼清理筷子碎屑的手一用力,筷子被他从中横劈开。
房内气氛冷凝了些,严昼放下裂开的筷子,朝她躺椅这边过来,长臂一伸,撑住躺椅两边,把她整个人困在椅子上。
“你还没跟我解释,那天你说你跟他不熟,转头叫他哥哥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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