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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林说完,却也没管他俩是何反应,倾身便要压上去。
此时的孟如意不意那一撞之下竟还意识尚存,再也控制不住绝望地呜咽出了声。
“阿九。”
却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昏暗沉寂的庙中突兀响起。
紧接着,便是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一声惨叫随之响在耳边。
孟如意感到额上的血已流到了眼睛,头虽剧痛,意识却依旧清晰。
她能听到近处有哀嚎的呼痛声,还有人问:“郎君,怎么处置?”
“废了吧。”
当是方才唤“阿九”
的那道清冷声音的主人在答话。
阿九明了,这是留条残命的意思了。
紧接着,便是尖利到刺耳的惨叫,较方才那一声不知凄厉了多少倍。
而后,不知是受了什么指示,又听阿九道了声“是”
,接着传来那两个随从的告饶声和惨叫声。
孟如意不知“废了”
是如何,可她听着那声音,心里知道他们定不会比自己好受,这才踏实下来。
终是可以干干净净地走了。
如若可以,真的应该起身拜谢恩公的,她心道。
可是浑身的力气好似越来越弱,她使了使劲,想试着能不能撑起身,可只抬起手,就几乎用光了全部气力。
而这微微抬手的动作,却让刚想前来探看她情状如何的阿九眼睛微亮,不由转头,面带希冀道:“郎君,人还活着。”
他口中的“郎君”
此时正将手中一团将将烘干的稻草扔进面前的篝火堆,火苗忽地一下跃起又倏地一下回落,一起一落间映红了他的脸。
高眉修目,面如冠玉,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
只这样好的相貌本应令人见之欢喜、心生亲近的,可眼前这位“郎君”
周身却毫无一丝亲和之气。
他缓缓转过头,眉间微蹙,沉吟一瞬道:“处理一下伤口,再喂一粒九珍丸。
至于能不能挨过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阿九闻言,精神一振,“是!”
从腰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先道一声“冒犯了”
,随即轻轻拭去她面上血污,洒上药粉,又扶着下巴喂进去一粒药丸,试探着询问:“娘子,能咽得下吗?”
孟如意睁不开眼,但周遭的一切她都知晓。
实在太痛了,痛得她想失去意识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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