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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贵,要三两银子?”
江老太嗓音尖锐的喊出来,“这也太贵了。”
杨氏看向江吉祥,“孩子爹咱家拿不出这么多钱。”
岂止是拿不出三两,是连三百文都拿不出来了。
于是夫妻俩看向四个已经出嫁的闺女。
“我们想想办法,药一定要抓的,鸣哥儿的身子必须补回来。”
江大姐毫不迟疑的表示会凑银子。
江二姐也点头道:“对,鸣哥儿身子不能垮,他明年还要考童生试呢。”
江三姐眼神坚定,“大姐,我家的猪快八十斤了,也不用等到年底了,让大姐夫现在就来我家把猪抓走。”
江四姐想了想道:“我家还有两只下蛋的母鸡,王财主家打家具的工钱今天能结算,我马上让相公去结工钱。”
“好好好,大妞二妞三妞四妞你们好样的,将来等鸣哥儿做了官,指定不能忘了你们,让他给你们银子花,给你们请丫头伺候,给你们买大金镯子买大宅。”
杨氏张口就来,诸如此类的台词显然倒背如流。
江吉祥也趁机道:“对,给你们每人家里都买马车,接你们去京城享福。”
四个姐姐被大饼喂得饱饱的,就差没打个嗝,都喜笑颜开的一脸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弟弟高中的那一天,带着他们鸡犬升天的高光时刻。
江五妞江六妞江七妞三个未出嫁的咽不下爹娘喂的大饼,这些年吃撑了,已经消化不良,她们脸色讪讪,笑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望着弟弟苍白的脸色心情无法言愈的复杂。
外头四个姐姐高声训斥姐夫们,“还不快家去凑银子,鸣哥儿抓药等着用钱呢,杵在这儿发什么怔?”
这时二姐夫作为代表站出来发话,“现在三两银子能让我们四家脱层皮,要银子救命不是不行,不过话得说清楚,这是最后一次,再没有下次了。”
“相公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江二妞一脸受伤的模样,眼泪哗哗掉,却又不失美感,梨花带雨很是楚楚可怜。
二姐夫看到妻子的脸就觉得腿疼,年幼时他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后来就成了跛子,他心里多少有些自卑,相看媳妇都是相看容貌平凡的女子。
后来江二妞这样如花似玉的人儿愿意嫁给他,最初他做梦都经常笑醒,美得心里冒泡,补贴岳家,扶持小舅子都是心甘情愿。
然到了今天这地步,他脑子突然清醒的很,“话放这了,同意现在我就回去凑银子,否则今个一个铜板也别想从我手里抠出来。”
江二妞哭声一顿,眼睑下眼珠子微微一转,看向江大妞,江大妞双手叉腰,杏眼一瞪,“张大牛怎么回事,刚才你们都说了啥?”
好大的狗胆,竟敢背着她们姐妹商量有的没的,这是没把她们放眼里啊,要上天,要造反呐?
张大牛一米九的壮汉愣是被瞪得缩了下脖子,吱吱唔唔道:“没,啥也没说。”
李有贵猛的看向大姐夫,差点被气得一个倒仰。
眼角余光扫到三妹夫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怂样,心里又梗了一下。
再看一眼皮肤黝黑,看不出表情,但双眼东瞅西瞅视线不敢聚焦的四妹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明明一起商量好的,都说好了的,他站出来代表四人放话,他们三个嘴笨一些就壮胆拉气势。
现在倒好,大姐一个狮子吼就把人全震住了,还谈什么气势,三个大男人全成了鹌鹑,他一个人再硬气又能成什么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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