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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才多大?那都是二十四五年前的事了?”
筷子还握在手中,却没再动筷。
“愿意吗?”
颂卿归没有回答朗翡的问题,自顾自吃着包子。
“先不论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朗翡放下筷子,拿了个包子,笑容中满是肆意,“即使是真的,我也不可能留下。”
话罢咬了口包子,皮薄馅多,味道不错。
“你想走?”
声音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干枯而怪异,那双死灰色的眼中雾气翻涌,渗入骨髓的危险,一点细微的弧度在唇角若隐若现,“除非我死。”
“颂兄,人是自由的,更勿论江湖人。”
颂卿归垂下睫羽,低笑出声,嘶哑难听,“江湖人~”
带着嘲讽与厌恶。
转瞬间又恢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你接着吃,我去给你端药。”
朗翡有点食不知味,他似乎,不是似乎,是肯定惹人生气了,但就如他话中所说,人是自由的,更勿论江湖人,潇洒肆意如风,仗剑骑马走天涯,没人愿意在一地过多停留。
只是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又觉得他这样拒绝很不妥,他可不想当个不负责的风流浪子。
一碗冒着苦涩气味的黑乎乎药汁顿到眼前,“治内伤的。”
“要不……”
朗翡迟疑着难以开口,“算了,对你不公平。”
颂卿归,“你想让我和你一起离开?”
朗翡没有开口,算作是默认。
“可是,我并不会武呀~”
懒散随意,拖着点含糊的语调。
朗翡一把抓住颂卿归的手腕,到现在才突然反应过来方才他们话语交谈中有个关键细节被自己忽略掉了,为什么是两年?说了只有等他死,才会放自己离开,为什么会是最多两年呢?
脉搏虚浮无力,有早衰之相,更关键的是,察觉不到丝毫内力的存在,这的确是一个不会武的普通人,还是一个时日不多的将死之人。
“怎么可能?”
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碧翠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颂卿归抽回手,“喝药。”
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不在意,是早已接受了他会早死的结果,从知事起就知道的事儿,一开始再怎样不能接受,时间久了自然便接受了,更何况,死啊活啊,或许死了还更舒服些。
“我认识毒医谷谷主……”
“不必,治不了的,”
轻松的毫无负担,“快喝药,再不喝该凉了。”
“你那手易容术江湖少有,如果不是我认识其中翘楚的雾晓公子,大概难以看出你是易容过的,所以有这么一手易容术的你,是真的不会武吗?还是发生了什么?”
“易容而已,又用不到内力,别等我给你灌药,你不会是怕苦吧?”
颂卿归说着说着不耐烦起来。
朗翡身体僵硬,眼神微闪,长长的睫毛多抖动了两下。
在颂卿归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端起药一饮而尽,又酸又苦又涩……难以言喻,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两块绿翡浸润上水雾,如同两池波光粼粼的绿湖。
一块硬硬的东西抵到唇边,紧抿着的唇启开,甜味在舌尖弥漫开,霸道地驱散口腔中残留的药味。
“你再好好休息休息,等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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