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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他是仇人,那钟以岫也是,她此刻失忆了,却想回到钟以岫身边。
宣衡抿唇不言,将她脑袋扶正,整个人抱起一些放到床榻深处,将被子盖好:“好好睡吧。
注意寝姿。”
羡泽像是晕饭了,稀里糊涂的推了他一把:“你管我怎么睡。”
宣衡轻声道:“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
羡泽脑子不清不楚,只是表情都皱巴起来:“……什么鸟语。”
她骂完了转头就睡了。
宣衡坐在床上,看着她乌发铺开占了半张床,像以前那样替她拢了拢头发,这才低头收拾自己的衣带。
他也看到了自己胸膛上的疤痕,目光幽深,他伸手碰了碰,系好衣带什么也没说的躺下了。
……
羡泽不能算睡着了,她纯属是香晕了。
可能就迷糊了两个时辰就醒了,身下床铺柔软,帐内有着竹叶松香,身侧的人呼吸绵长。
羡泽现在脑子还有点懵。
怎么就忽然跟前夫睡上了啊。
她拧转肩膀,微微偏过头去,能看到宣衡平躺着两手交叠放在腹部,睡觉了都没摘下手套,
睡觉都睡得跟展柜里的古尸一样。
她撑起一点身子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睡着,却听到他呼吸节奏很快就变了,羡泽连忙缩下去,又骂了自己一句:怂什么。
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顶多咬牙切齿跟她玩命做恨。
宣衡睡得太轻了,他竟然真的醒来,但没有挪动,只是朝她的方向抬起手,羡泽闭上眼睛。
他摸了摸她脸颊与泪沟,手套的质感蹭在肌肤上,显得有些冷情。
他收回手依旧两手交叉着。
羡泽以为他就是确认自己是否在,就会继续睡了。
却没想到宣衡犹豫了片刻,竟然摘掉自己的一只手套,将手指轻轻搭放在发顶。
就这样没有收回手,他许久后才再次陷入了深眠中。
羡泽睁开眼,她现在非常好奇宣衡为什么要戴手套,但她要是将他的手从头顶拿下来,他估计又要醒了。
羡泽刚刚在黑烬中看到的记忆大多是跳跃的,她只能依稀猜到一些事,现在脑子还有些懵。
江连星反复跟她说了好几回,宣衡这个前前夫多么可怕,会如何虐待她……为什么他要虐待她?
是现在还没暴露吗?等确认她跑不了之后,会不会就显露真面目了?
嘴里说什么君子君子,有几个君子睡觉不摘手套,身上还有烫疤的啊!
而且还有江连星——
羡泽脑袋里的系统始终没有提示任务失败,说明江连星应该是还活着,钟以岫对魔修比较包容,应该将他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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