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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葬礼上雷昱阳不出现,各界媒体和家族里那些人…你又打算用什么理由搪塞?”
“雷太,众口铄金,我劝你还是想清楚。”
听到这番诘问,中年女人不禁停下脚步扭过头,态度语气一如既往冰冷:
“父亲突然离世,备受打击的也不止你一个。”
“对外就宣称他病了,在国外暂时回不来。”
“阿明,年底就是回归首次代表选举,你也不想一个叁合会成员出现在葬礼上惹人非议吧?”
闻言,雷昱明声调压低,怒气却更甚:
“让我参选是爸爸的意思!
现在比起那些虚名,我更看重昱阳能不能回家!”
“他并没有那么憎爸爸,我不懂你为何总在关键时候挑拨他们的关系!
?我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
或许是对于这些指责早已是习惯成自然,中年女人面无表情也不反驳。
或许觉得对方油盐不进,再继续下去也是无谓争执,雷昱明收声,神色不悦同她擦肩而过。
宽绰会客厅内,雷宋曼宁独自站在怒火后的寂静里轻叹,只觉身心都疲惫不已。
接近下午,九龙塘车行如常忙碌。
几个车房仔埋头擦拭展厅内的新车,另一侧库房中,加仔额间汗粒滚落,在车下认真调校底盘。
虽已到收尾阶段,但也一分都不敢懈怠。
只因上礼拜下山虎乌鸦送来这辆叁菱GTO,嘱咐过今日会来取车。
但是近期又被雷耀扬临时安排其他「工作」,调校进度也随之被耽搁。
二楼办公室隔绝外界一切动静,气氛却格外怪异。
“大佬,真的不回去看一眼?”
“时间安排得很紧,你大哥讲,这个礼拜之内就要出殡……”
挂掉雷昱明电话,坏脑望向办公椅上垂眸看书的男人,可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神色,在他询问的间隙,又轻捻纸张往后翻了一页。
雷义凌晨过身的消息他已经清楚传达,但雷耀扬听过仍不为所动。
接电话之前他只交代坏脑,只管声称自己在泰国谈生意,暂时回不来香港。
此刻,光头男人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雷昱明在那头已经明确说过会安排妥当,只要求他见父亲遗容最后一面…可当事人却一直悠悠闲闲坐在这里看书饮咖啡,看不出他有任何难过情绪。
昨日凌晨,除了傻佬泰、挣爆、细眼发几人一起下黄泉,阴阳路上陪伴雷主席的,还有前些天绑架雷昱明的那几个悍匪。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去一趟也无用。”
“何况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他早该含笑九泉。”
说罢,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群魔》被雷耀扬轻轻合拢放在桌面。
他又抬眸望向坏脑,问及程啸坤近况:
“师爷今天去差馆回来怎么说?”
“他说程啸坤猜到自己老豆出事,一直叫他想办法让他出警署。”
“听师爷和我们的线人讲,这几日他不吃不喝,也不讲话。”
“线人还说,明天就要把他从差馆转到「老域」,下礼拜就开第一堂。”
光头男人将原话转述,皮椅上的雷耀扬亦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只见他将抽屉拉开,签过两张大额支票递给坏脑,又把几捆现钞摆在桌面:
“这段时间你和大家都辛苦,支票给你和Power,把这些钱分发下去,同他们讲今晚我做东。”
对方接过,知晓他转移话题对雷家避而不谈的原因,也不好再多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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