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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泠崖扶了扶额,敢情她以为自己是来跟她抢地盘摘花的?那自己“救”
她的行为又算什么?“圣上以为臣是来跟您抢花的?”
“不,不是,”
她摇手否认,这才让君泠崖面色稍霁,哪知彩虹还没挂到他脸上,就掀起了狂风暴雨,“你本来,就是来抢花的,所以让你站这位置,好摘,不用跟我抢。”
君泠崖嘴角一动,硬生生从口中挤出了一句:“您摘得高兴就好。”
看她笨拙又不雅地抱着树干往下挪,君泠崖无奈,拎着她下树后,自己又翻身上了枝头,掀起一阵狂风扫荡树顶,让娇艳的花儿离了母树。
当他把香花呈到她面前时,她还傻傻地拊掌惊呼:“你摘的,好看。”
君泠崖实在想不出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敲醒她的榆木脑袋,只能把花儿往前一送,面无表情地道:“送你。”
“啊……”
她很惊讶地张了张唇,又猛地摇头道,“我有了,谢谢,你留着。”
“嗯?圣上这是嫌弃臣的花儿?”
君泠崖凤眸一眯,立时把她激出了颗颗鸡皮疙瘩,忙不迭地就点头道:“我要,我要。”
但她已摘了不少的花儿,荷包都像饱餐了一顿,鼓胀得跟个大胖子似的。
这附近又没个盛花的容器,总不能跑回背后的殿内,拿个茶杯盛花,糟蹋了花儿。
琢磨了好一会儿,她得到了君泠崖的同意,将荷包里的玉兰花一个接着一个,边数边小心地放到君泠崖的手里:“一、二……”
放完了,再把干花儿倒入君泠崖另一手中,让他握好,自己再慢慢地把玉兰花,挨个往荷包里放。
她垂颈低首,日光柔和地洒落在的脸上,映照着她如雪的肌肤,此刻,她就像一块通透的玉,莹亮而透着霞光——君泠崖很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因为跟她白皙的手相比,自己粗糙的大掌,就是一干瘪的花儿,皱得水分都没了。
点在掌心里的指尖,带着茉香的芳香,挠得他的心都酥麻了一下。
当时送她茉香,是受李灵月的素月香有感而送,本来只为讨她欢心,没想到那香却成为了诱惑他的□□。
他的心彻底迷乱。
几片白色的花瓣悠悠然飘下,正落在她的肩头。
他下意识伸手替她拂去,情不自禁,又想触碰她的指尖,汲取淡而难以捕捉的温度。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一如他的沉默一样,只想在她身后为她撑起遮风挡雨的大伞,而不想用自己被血玷污的手,亵渎她澄澈的心。
心思一转,所有的情根都埋葬在心底深处。
当最后一颗花儿被她放回荷包里,君泠崖如蒙大赦般收回了手,还顺带没收了她的干花。
“啊,干花儿给我。”
她鼓起了腮帮子,反抗道。
君泠崖指着她荷包里满得溢出的花儿:“您已有香花。”
“那是姨娘给我的干花儿。”
她气呼呼地掰着君泠崖的手,可他紧握的拳头就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厚墙,除了将其粉碎,便无法撼动分毫。
姨娘?君泠崖凤眸微眯,更是缩紧了拳头,不容置喙地道:“以鲜花换干花,公平。
臣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说走就走,一点儿的犹豫都没有,连她气得扁嘴的神情都不理会,便回到了宣政殿里。
将干花往桌上一铺,拿出银针一探,见银针没变黑,又一个个拿起,往鼻尖上凑。
闻着味儿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他叫来了君礼,把干花丢过去:“查。”
君礼带着干花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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