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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这个才来拜访过她四次的朋友,已经很牢的记住了向南出现在这里的时刻表了。
张华琳将阳台的拉门给拉开一扇,楼下欢乐的声浪随着和风吹了进来。
「不知道要学多久,才会有这般利落的身手。
」她走了出去,将杯子放在阳台的桌几上,回头向她招呼道:「那些绣品并不急,我们在阳台消磨一点时光吧。
外头风景正好呢!
」
孙湉湉没什么意见,虽然她宁愿回头坐回绣架后面,一边刺绣、一边分心继续在脑海里建立出「有魅力的男人」应该是怎样的形象这个档案。
「妳怎么看向南这个人?」在孙湉湉坐下之后,张华琳勾着一抹坏笑,直接问道。
真是不错的出招,以攻为守,先声夺人。
孙湉湉侧着脸看向楼下,向南与宜平正打得难分难舍,今天不比兵器,对练的主题是灵活,所以在几棵大树间飞窜,动作快得让人觉得眼花,只见着一黄一白的两道残影在庭院各处出没。
「我还在看,感想还没有总结出来。
」她说实话。
「妳还是这么谨慎。
」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人生太无趣了。
」
「仅仅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有重要到足以拿人生这个话题来探讨吗?」
「妳知道,这是一种态度问题。
当话题只是放在无关紧要的休闲上时,随口天南地北的胡扯,是不用负任何责任的。
」有些夸张的大叹了口气,道:「如果妳总是在每一次开口说话时,都要求自己谨慎,那我怀疑妳这一生会有放松的时候。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妳将会在四十岁之后,不得不求助精神科医生治疗妳的强迫症。
」
孙湉湉有些疑惑的看着好友,而她这个好友的目光像是全然被楼下的热闹给吸引了,牢牢看着,彷佛再也无法注意其它,也没有发现刚才她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失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特别明显,明显到孙湉湉无比肯定好友的失态主因并非来自楼下那个英俊男人,而是某种伤害。
她想,华琳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出口的话都忍不住带着刺。
她心情不好时总是这样,孙湉湉多少是了解她的,所以一向宽容她的口不择言。
或许这次的问题更严重,所以华琳才会显得对向南有那么形于外的兴趣,这已经几乎要超出纯粹对一个美男欣赏的尺度而迈向危险了。
特别是华琳已经是个有夫之妇的身分情况下,如果她对向南太有好感,是不恰当的,她会把自己陷入很糟糕的麻烦中;如果这是她转移伤痛的方式,那不得不说是最不明智的一种。
更糟的是,她对向南的观察,还没有深到足以确认他品德是否高尚。
这样的男人或许不会趋炎附势,但他有着狂放不羁的性格,容易让他视礼教如无物,道德观念恐怕没有办法成为他的束缚。
对这些深受西方教育洗礼、本身条件又极之优秀的人来说,道德礼教这些东西早已被嗤之以鼻的归入腐朽的范围,他们崇尚自我,一切以自己的要或不要来衡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能够令他们在乎,成为他们的伽锁。
他们狂放自我,相较于她这样循规蹈矩的人而言,难免会觉得危险,而正是因为危险,于是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华琳!
」孙湉湉在心中想着要怎么开口。
张华琳很爽快的打断她,直接道: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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