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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四妞的哭声越来越微弱,想是要不成了。
刘贤媳妇哭得像个泪人,没想到这还不算完,家里的另外三个闺女加上刘玉蓝也都开始高烧不退。
刘贤媳妇就骂刘贤:“你个挨千刀的呀,都是你做了损事还拿孩子赌咒发誓,这下好了,闺女们都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剩你一个人,你就清净了!”
刘贤“啪”
的给媳妇一耳光,道:“老娘们净瞎胡说个什么!”
他媳妇红着眼,披散着头发跟个女鬼似的,冲他嚷嚷:“你就知道打我,你打呀,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就这么点本事啊,你有能耐把闺女治好了呀!”
说时拿头往刘贤身上撞。
听得这屋闹起来了,刘道云也正病着,走路都走不了,他拿个板凳撑着,气喘吁吁的好半天才走到门口,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俩可别吵了,这要是传出去多难听啊!”
刘贤狠狠瞪他媳妇一眼,她媳妇还是一个劲的哭。
刘道云叹了口气,刘玉蓝也病着,他就这么一个闺女,比他自己的眼珠子还金贵,可也只能干瞅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玉蓝正昏睡着,他坐到旁边看着,忍不住流下泪来,不知道自己还能看这孩子几眼,明显的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昏迷中刘玉蓝瘪着嘴委屈的说:“爹不让我去见你呢。”
他知道,必是自己前几日不让刘玉蓝见陈俭,闺女这是委屈上了,想来现在她心里还不高兴呢。
他拍着刘玉蓝说:“闺女呀,只要你好了,你想干什么爹都不会拦你了,再也不拦你了,你快好起来吧!”
不由得哽咽出声。
忽听得刘贤屋里传出刘贤媳妇撕心裂肺的哭声,原来大妞死了。
他紧紧把刘玉蓝搂在怀里,生怕一撒手自己的闺女也没了。
到了晚上,刘家谁也没心思吃饭,几个大人轮流守着几个孩子,第二天早晨,二妞也去了,没多大功夫,三妞也没了。
刘贤媳妇只坐那干嚎,眼泪哭干了,活动的力气都没有。
刘贤木然的看着,面无表情,像死人一样。
晚上,刘贤媳妇哭累了,多日担惊受怕,日夜操劳早已经心力交瘁。
眼看着几块心头肉一样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没了,只剩四妞眼见也是不成的了,竟然紧紧搂着四妞昏睡过去。
刘贤见自己媳妇睡着了,双手还和老母鸡一样护着孩子,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难道真是上天降下报应,那么相这几陇地来说这个报应也太重了。
天杀的陈厚魁竟敢诅咒我刘家,好好好,你们等着,此仇不报我刘贤死也不瞑目。
本想着一抹脖子和几个孩子一起死,可现在他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那就是复仇!
两手像洗脸似的把脸上的眼泪抹去,拿起墙头的鸟铳,一咬牙冲出屋去,他病还没好,踉踉跄跄的却也是顾不得。
陈厚魁一家吃过了晚饭,早早地熄了蜡烛准备睡觉了。
忽然听到外面大门咣咣地响了起来,陈家以为是来了胡子,大气都不敢出,躺在炕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撞门声越来越小,最后重重地响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陈家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陈厚魁小声说晚上谁也不行再点灯,说不准胡子再摸回来使个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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