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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万也不少了,咱们可以拿着这笔钱在北城安家,等孩子出生我们好好培养他,我看那男的基因不错,这孩子保准聪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相似的话宋玲听了只觉荒谬。
她怀着孩子整日沉浸在郁郁寡欢中。
而宋巧曼满心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对着北城地图把孩子在哪读小学在哪上初中都规划好了,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
在她看来女人怀孕情绪波动是正常的,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就是她这个傲慢的想法,让她彻底失去了她的女儿。
孩子降生一个月,她催着宋玲置办新住处,宋玲不依,偏要找薛晔再谈谈。
宋巧曼记得那是早春的一个阴天,气候有点冷,宋玲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薄袄,特别显眼。
她记得女儿从小就喜欢黄色,早年乡下空气好,夜晚漫天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宋玲说黄色是星星的颜色。
她纠正道星星不是黄色的,是白色。
有时她也会想她不该提这样不吉利的颜色,宋玲早上穿着黄色的薄袄离开,再见已是盖着白布。
她不知薛晔对宋玲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导致宋玲走上轻生这条路。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薛晔害死了她的女儿!
她知道薛晔公司的地址,于是蹲点去闹事,要薛晔还她女儿的命。
对方显然不想过多牵扯,约她晚上在住了近一年的别墅会面。
别墅有个后院,面积不大,几十平方米,是规划出来给别墅主人养宠物的地方。
母女俩都不喜欢小动物,这地方便空闲着一直没清理,罩着月色看起来有些荒凉。
薛晔站在一堆杂草中点了根烟,说会给宋巧曼一笔钱,让她拿钱走人。
宋巧曼直到此刻才猛然意识到她看重的钱财、向往的优越生活,在女儿的性命面前是那么苍白。
她哽咽着说她不要钱,她要薛晔和她女儿的骨灰成婚。
这要求听起来荒谬极了。
薛晔轻蔑地笑笑,说:“好啊,你把她骨灰拿过来。”
宋玲的骨灰就放在这院子的置物架上。
宋巧曼知道女儿喜欢看星星。
可是北城的空气不好,没有星星。
宋巧曼把骨灰坛抱到薛晔面前,她想女儿生前不能如愿,死后总该有个名分。
薛晔接过骨灰手一松直接摔到了地上,语气恶劣道:“想让我娶你女儿?想都不要想,乡下人就拿着钱好好滚回乡下去,泥土地才是你们的归宿!”
一滴泪砸到散落在地面的骨灰上,形成一小块泥泞。
宋巧曼颤声道:“你给我捡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的女儿……”
薛晔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不耐烦道:“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别说是你女儿就算是你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识相点就……”
声音戛然而止。
继泪水过后是血液喷洒在骨灰上。
起初是几滴,随后是大片大片的,覆盖了整坛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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