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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卿梅突然问道:“皇上即是什么都知道,那、那他会给我爹正名么?”
文卿梅问了一个刘梦棣无法回答又不能不回答的问题。
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应道:“不会。
若是文延贞正名了,宋云海也就平反了。
那么父皇他就没有正当的理由再用刑部、兵马司等人手继续打宋云海了。”
“若是宋云海见到皇上了呢?”
“更不会平反。
皇帝是绝不会让人将宫闱之事拿出来当成谈资的。
他顶多帮宋云海换个身份继续活着。
你爹若是活着,也只是一份请罪折的事情,根本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他已经、已经……他最重名声,不能平反,那他……”
文卿梅想说的是死不瞑目,但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刘梦棣叹了一声:“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失亲之痛不必掖藏。
文延贞即是光明磊落,他的女儿也该如此。
孝涕都不许,天下就没有真情了。”
文卿梅哇得一声,大声地嚎出了声来。
刘梦棣陪坐在她的身边,没有像之前一样去调戏,更没去劝慰,而是自顾自地说起了话来。
他说了许多关于文延贞在长安府为百姓做的一些政绩,还说到了自己以前如何捉弄文延贞。
文卿梅一开始还在抽泣,但听着刘梦棣的讲述,心中越发得为父亲感到骄傲,然后渐渐地也就安静了下来。
最后她亦是一声不吭地听着刘梦棣讲述文延贞为官的故事。
三更过后,那文卿梅终于熬受不住,蜷曲在床角睡着了。
刘梦棣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仰靠着墙,闭上了双眼。
一声清脆的留候鸟的啼叫声将刘梦棣给唤醒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蜷曲在一边的文卿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散发着霉味的被褥会心地笑了一下。
自己昨日可是要对其施暴来着,没成想文卿梅还担心自己夜里冻着,给自己披上了唯一的被褥。
文卿梅当然不是个爱心泛滥的白光月,她只是心中感觉到刘梦棣这个人其实并不坏。
玉簪隐侠虽然用剑指着刘梦棣,但实际上对刘梦棣却是十分信任,甚至相信刘梦棣是会将文卿梅照顾好。
只凭着玉簪隐侠的信任,文卿梅便能判断出刘梦棣的内心其实还是善良的。
刘梦棣看着那睡着的文卿梅心中一下子生起了无数的怜悯。
他轻轻掀开被褥想要不发出声音就走下床去。
但那张床不是什么架子床,而是用两条长板凳铺上木板做成的简易床铺。
刘梦棣一移动身子,那木板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刚下到地面,那文卿梅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刘梦棣回头看了一眼可怜的文卿梅,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温柔地说:“接着睡吧,改天我再来带你走。”
刘梦棣正想要离去,突然感觉自己即将要犯下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是来强暴文卿梅的,可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经过一夜的风流床上却是没留下任何痕迹,作为密探的黄奉銮一看就能看明白!
刘梦棣正在寻思之际,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把匕首。
那是昨天夜里玉簪隐侠扔向自己的那一把,他摸了一下鼻子暗笑了一下,而后走过去将匕首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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