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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心下惊诧,“你,怎么,当初她没拿走?”
“当初我命刘全偷出来的。”
善保已经从刘全嘴里套出往事,原来前任就有如此心机,“丢了帐本子,索绰罗氏闹了一阵,后来不了了之。”
董鄂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帐本在,东西就在,丢了,还有要回的一日,原来这个家,一直在善保的手上。
索绰罗氏嚣张跋扈,如今下场可见。
“当初吃了不少苦吧。”
董鄂氏轻拍善保的手,忍不住的内疚。
“不算什么。”
善保笑得云淡风清,“叔叔婶婶回来就都好了。”
随即打开红木盒,“这是以前族长陪我去索绰罗家要回来的庄子地契,我每日上学,也不懂管理家事,既然是一家人,婶婶就不要推辞了。”
“好,我暂且收着,跟你叔叔商量后再说。”
直到下午郑嬷嬷才乍乍呼呼的回来,眉飞色舞地比划着,“真是了不得,几十箱子东西。
前儿小太太做事也忒不讲究了,太太,这里还有京城几个铺面儿的地契。”
郑嬷嬷双手呈给董鄂氏,喜笑颜开,“太太也能松口气儿了,再置几个庄子,咱们京城的产业也就置办全了。
奴婢瞧着有不少东西不错,想着也是,几代官宦,焉能没些许积蓄。
什么时候太太去看看,有喜欢的就拿出来使唤。”
董鄂氏柳眉一皱,低声厉色,“嬷嬷!”
郑嬷嬷仍无知觉,心里却是惴惴,勉强扯出笑来问,“太太怎么了?”
“这些东西多是大哥置下的,是善保兄弟的,什么叫喜欢的拿出来使唤!
谁也不能动!”
董鄂氏正色道,“嬷嬷也休再提什么庄子的事,今儿善保把庄子的地契都送来了。”
郑嬷嬷讪讪,“本早该给太太拿过来的。”
“嬷嬷多少年的老人儿,怎么还瞧不出,善保不是小气的,您想想您之前的话,是不是枉做了恶人。”
董鄂氏直接点道,以善保的心机,真惹恼了他,郑嬷嬷完全是白给。
这又是自个儿的奶娘,董鄂氏头疼要不要找个理由让郑嬷嬷荣养。
“太太也忒慈善了,您也得想想小爷呢。”
听着郑嬷嬷越说越不着调,董鄂氏也倦了,揉揉眉心道,“慈善有什么不好的?嬷嬷没事多念念佛,才知道慈善的好处呢。”
董鄂氏神色淡淡地,带着些许疲倦,郑嬷嬷熟知董鄂氏性情,不敢多话,忙退下了。
董鄂氏晚上听着佳保背完文章,笑问,“余先生那样有学问,偏你就听不进去,非要缠了你大哥给你讲。”
“大哥讲得明白。”
佳保清脆的说,“我每天都会写了大字给余师傅看。
余师傅今天画了十个红圈儿给我。”
捂着嘴偷笑,兴灾乐祸,“骂大哥的字像蜘蛛爬,没风骨,给了大哥一打书帖,让他照着练。
二哥写得最好,端凝朴拙。
这是余师傅说的。
额娘,我背好了,我跟二哥约好比摔跤的。”
佳保兴高采烈的走了。
眼瞅着儿子一天比一天进步,念书也不像以前跟要他命似的发愁了,只这一样,董鄂氏就知善保的情,再想着,明年佳保若能考进咸安宫,也得要善保多照应,一颗心愈发柔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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