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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可以呀,怎么能不可以呢。”
甄凤未忽然笑了,她是在回答徐利前面的话的。
她现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好像对问话者有些不满的调皮神情,“尽管来,只要你有足够的时间。
嗨,我刚才偷偷出去,本来是和我们师傅说了的,他现在有点其他活儿,一会就做完了。
郭国柱,那你,”
甄凤未忽然有些奇怪的动作。
她用一种在学校时,上舞台演话剧才有的动作———笔挺地站着,好让宽大无形的工作服装不至于太邋遢。
她的那个动作是一个既像“请进”
,又像跳舞伸出手的动作———她的左手掌,平直地展开来,白皙圆浑的长手指,向下弯着,指尖有些俏皮地指向徐利:“你让人家赶紧先回去吧,光我一个人也可以。”
她对着郭国柱说这番话,没去看徐利。
徐利的眼神像一个捕麻雀的小网子,有些贪婪地地落在甄凤未柔软的手掌上,然后又跳到了她的脸上。
借着打眼机车间四面巨大窗户投进来的光,和白瓷样的灯交辉相映的柔光,他发现,甄风未皎洁的侧脸上,显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西方女人的侧面轮廓。
他看得一时有点发呆。
但马上一回神,说:“我没事,早和车间说了,今天我的任务就是到研究所我们同学那,了解一下下一步采煤机的铸造件有多少有哪些。
嗨,今天,甚至是今年,假如厂里能遇到更开明更胆大一点的厂长———那就不一样了。
我们就都有了福气了。”
事实上,对于铸造车间的职工来说,谁在大厂里当厂长,谁是副厂长等等,实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徐利知道,他的眼界有时候出奇的高,好奇心也出奇的多。
,!
郭国柱还想着劝徐利先回吧,可最后他没有再劝。
因为他看出来,徐利今天的帮忙,越来越主动。
为什么?郭国柱没有去多想。
他只是越来越觉着,徐利这人不错,挺开朗,也挺好处。
甄凤未领着大家往一片轰鸣的机床阵列走去时,郭国柱忽然想起来,武英强来了到哪儿找他。
他正想对甄凤未说这个意思,甄凤未和前面一个人打招呼:“诶,忙呢?”
郭国柱抬眼看了也一笑,呀一声道:“诶?你在这儿呢?”
他已经看见了,那个正对着他们微微笑着的年轻人,是机加班的一个男同学,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名,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浅笑,正一边端庄地微微点头,一边淡淡笑说:“嗷,也不太忙。”
男同学就那么站着,手里并没戴任何想象中的油乎乎的线手套。
甄凤未停下脚步,对着她的同学,也是说给郭国柱徐利听:“你可是咱们厂里第一个开上加工中心的人,祝贺你啊!”
郭国柱和徐利这时才发现,那个男同学身旁,竟然有一个像一座带窗子的小汽车的设备。
像长立方体的小柜子,上面有透明玻璃,通过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有一个正在飞速旋转着的机器。
机器的尖头正在对着一块金属切削。
徐利高兴地叫到:“哇哈!
加工中心!
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原来咱们厂仅有的一台加工中心在打眼机车间呢。”
“那当然了,打眼机要改采煤机车间了,全厂最好的设备就得优先打眼机。”
那位男同学干脆将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地说。
:()车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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