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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听着极其不适,拍了拍县令的肩膀,指了指自己,做出一个自己要出去的手势。
曹县令想到之前庭渊因为这事吐了,便点头同意了。
庭渊快步离开。
伯景郁见状跟了上去。
走出霉气浓重的地牢,来到外面,太阳落在身上,庭渊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伯景郁追出来,看到庭渊站在角落的一棵大树底下,走向他:“不舒服?”
庭渊没有与他有任何交流。
伯景郁:“你还在生气?”
庭渊往外走,想甩开伯景郁。
伯景郁紧跟着他:“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昨天是我冲动,你昨天晚上骂得很对,我真的已经反思过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我和舅父的气?”
庭渊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伯景郁还是没被他甩掉,与他并肩走着,只是不说话。
昨夜气急,今日醒来缓了这么久,现在的庭渊内心平静多了,甚至觉得自己昨夜的行为有些傻,他又何必与他们争执,本就不是一个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
归根结底是他自己对哥舒和伯景郁抱有希望,明知不该融入,明知他们与自己不同,却还是对他们抱有期待。
不止一次提醒过自己要做红尘看客,他不属于这里,不融入就是守住本心最好的方法。
即便是21世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一个国家,仍有国家思想封建,男女不平等,阶级压迫,贫富差距大,底层人生活艰苦,不能按照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还是太钻牛角尖了。
他不是神,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坚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伯景郁道:“我可以保证以后一定不会随意伤人,但我不能保证完全不伤人。”
说不伤人,那就太绝对了。
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轻易承诺。
庭渊看向伯景郁,他知道,伯景郁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他生气,他在伯景郁的心里其实没什么分量,是伯景郁自己想要做一个好的王爷。
伯景郁也停住脚步。
微风拂过,火红的枫叶飘落,落在庭渊的肩头。
伯景郁拿起枫叶递给庭渊。
他对着光,阳光透过枫叶,描摹着他身形。
庭渊接过他递来的枫叶。
见他接了,伯景郁心里终于安心了,接了就说明事情有转机,这两天好好表现,挑个时间和他聊聊让他陪自己巡查。
庭渊接了枫叶,只是想给伯景郁一个台阶下,他昨日冲动发火,是想彻底撕破脸皮,但今日哥舒和伯景郁的行为,让他实在不好强硬坚持。
书院的孩子还得靠哥舒琎尧庇护。
伯景郁:“喉咙还是很疼?”
庭渊点点头。
伯景郁:“我让许院判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疼痛。”
庭渊嗯了一声。
倒也不是不能说话,只是太疼,能不说就不说,加上昨夜的事情,与二人闹得厉害,便不想与他们说话。
庭渊有自己的盘算,伯景郁也有他的盘算,两人各自揣着心思,并肩而行。
倒也没走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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