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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乜他一眼,向旁躲扇闪着,双手又抓着他的衣襟,“那是你见识少。”
池镜摇着手表示认输,“好好好,回头都交给你,本来也是父亲给你的。”
“本来给我的你还私自昧下了?我不问你还不说,你这人!”
一时听见翠华的声音,玉漏只得道:“等你下晌回来再和你算账。”
放了池镜出去,好像是在场院里和翠华碰了头,玉漏听见翠华嘻嘻发笑的声音,“三弟,这是到哪里去啊?才归家几天啊就在家坐不住,又往外头跑,也不说多陪陪三奶奶。”
翠华和池镜说话一向是这调门,有点娇气和放浪,玉漏听得起腻,特地走到小书房去迎她,顺便在窗户后头看。
纱窗上的两个影子,一个忙着走,一个拽着不放。
池镜发烦了,笑了声,“大嫂真是,我家里的三奶奶都不管我,偏大嫂问我问得这样紧。”
翠华啐了他一口,转着眼嗔他,“呸,谁稀罕问你。”
便放他去了。
自从兆林走后,翠华益发爱和年轻男人说笑,上回玉漏就撞见族内一个叫池逊堂兄弟去那边屋里借马车,两个人有点眉来眼去的意思。
这样大个家里,常是寂寂空空的,免不得。
玉漏是怀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倒希望这些人弄出些动静来,否则只她和池镜两个,少不得失了些趣味。
一时翠华进来,她还是那样笑脸相迎。
翠华因为她老太太的缘故,面上益发做得周到,忙迎过来,“唷,三奶奶怎么穿着寝衣就出来了,不怕吹着风?快进去换了衣裳再出来。”
“我正要换衣裳呢,听见大奶奶的声音,不敢俄延,先出来迎大奶奶。
大奶奶那边屋里坐,我进屋穿了衣裳就过去。”
玉漏掉身进卧房,瞟见她手上托着个锦盒,是给仙哥的满月礼。
想必也不是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至少也不会廉价,因为老太太一定是要问的。
她换了衣裳出来,叫金宝收了,到那边里间陪着翠华吃茶。
翠华问起还有谁的礼送来,玉漏微笑着摇头,“别人的都还没得呢,只有大奶奶送得最早,多谢大奶奶惦记。”
“二奶奶也没打发丫头送来?”
玉漏摇头。
“看来明日满月酒,老太太也不会许她往厅上去。”
老太太给络娴下了禁令,不许她出房门,形同在家坐监,那间空荡荡的屋子就是她的囚室。
玉漏前一向总爱走去那院里和媛姐说话,也没有踏进正屋,故意和媛姐说得热热闹闹的,不知络娴听见作何感想。
反正她自己是有几分得意高兴,很享受这份刺激。
自从池镜回来,她又不到那头去了,撇开坐月子不好走动的缘故,也不得空再去刺激络娴,心里好像装进来别的事。
翠华笑问:“三弟这大清早的是要往哪里去?”
玉漏假装一点不在意,“谁问他。”
“你可别叫他学他大哥。”
翠华些微乜笑着,那目光仿佛笃定池镜早晚也是那样。
玉漏也不敢维护池镜,免得话说得满了,将来他果然那样,还不是自己难堪。
因此言语里总是放任他,这样一来,尽管将来结果再坏,也不怕人嘲笑。
“他真要那样,我又有什么法?随他去好了。”
“你管紧点,自然就不会。”
她撇撇嘴,“谁说得准?随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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