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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他是不想拿这点小事烦她,她倒是很愿意在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上舍下人情,“我可以给你刮的。”
池镜笑了笑,仍是摇头,“你难道不认为让人拿刀子比在脖子上是件很险的事?这个人有心或无意间,兴许小命就丢了。”
他信不过她。
玉漏轻轻嗤笑,“原来你也怕死。”
“谁不怕死?你难道你不怕?”
“怕。”
她不知想到哪年哪月去,声音不觉有丝凄然,“有时候虽觉着活着也没什么好处,但要死还是不敢的。”
所以都是不敢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上的人。
他想到“生死相许”
这个词,感到悲哀,还常笑老太太疑心病重,他自己何尝不是一辈子没有相信过人,就连对他们“相爱”
这份希望,也一直存着怀疑。
说到这些话便有些沉重,玉漏藉故撑着要起来,“我出去看看水是不是搁在外头。”
即要起来穿衣裳,池镜劈手将衣裳抢来向帐外抛得远远的,笑道:“急什么?”
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翻了个身,将她揿在底下,望住她的眼,“一会穿一会解的岂不费事?”
玉漏马上有些骨软,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皮肤腻腻的,不由自主地缠着他的皮肉。
嘴里却说:“明日我还要起早到老太太屋里去呢,今晚就没去。”
声音轻轻的,不像是拒绝。
他一面亲她一面道:“这时不过二更天。”
说着手钻进被里拨开她的膝盖,探到一片濡湿的地方,“你看你也是一样,偏爱装正经。”
说得玉漏很不好意思,把脸偏到枕头里去,稍刻又给他扳回来。
他似乎很喜欢在这时候盯着她看,尤其喜欢看她慢慢皱起眉,听她似痛非痛地哼一声,自己笑着,像是很享受凌虐人的一种快乐。
玉漏觉得是受了他的蛊惑,也喜欢听他粗重的吐息声,仿佛他在用力宰割她,虽然有些痛。
次日起来还是有些酸软,走路尽量走得正常,不过还是看见青竹她们的眼光异样,掩着偷笑的样子,大概是笑他们天没黑就急起来了。
玉漏臊得慌,怕面对她们,一直背着身坐在妆案前捱延。
直到池镜走到背后来,一手撑在案上朝镜中看,“怎么这半日还没好?摆早饭了。”
“就好了。”
玉漏回头一瞧,万幸丫头们都出去了,她忙偏着脸戴珥珰。
池镜接了那只珍珠耳坠过去,弯着腰帮她戴,眼睛紧盯着她那耳洞,眉头不觉皱起来,端得十分认真。
玉漏看着他这样子有点想笑,又想起他昨日傍晚轻描淡写地说那些死人的话,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她还不是一样,虽然胆怯,吃过早饭到老太太那院里,趁着毓秀不在的功夫,也还是照他的话做了。
落后几日,又真怕毓秀在药里下毒,每次端药都要认真看几遍,又嗅一嗅,自己先拿抿一点点尝一下。
这日早上老太太见她那样子,心料她一定也看出什么不对来,便藉故将丫头都撵出去,因问:“你背着我尝那药做什么?”
玉漏端着药掉转身向床前行来,眼珠子故意朝四下里转转,一副忙着编谎的样子,“没什么,我尝尝看还烫不烫。”
“你这丫头,撒谎都撒得不像。”
老太太靠坐在床上,两手收在被子上,歪着嘴巴苍凉地一笑,“是不是那药不对?我前几日就吃出来了,没说是等着看看她们还有没有什么后招。”
果然她心
里都知道,玉漏陪着笑一笑,“我闻到不对,也没敢和老太太说,一来只怕是我自己多心,二来是怕老太太知道,心里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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