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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川轻飘飘地揭过,“有机会尝尝。”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光,陈驹在读大学,校园里的樱花开了,有三花猫卧在长椅上打呵欠,尾巴上落了小片的花瓣,陈驹拍照发给裴敬川,说,来看漂亮学姐。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不太频繁了。
而如今的酒店房间,一个衣冠楚楚,浑身都是凉薄的商务精英范儿,另一个头发翘着,脸上带着宿醉后的红晕,正努力让自己更加自然。
陈驹笑了笑:“行,有机会请你吃饭……你今天忙吗?”
裴敬川点头:“有点。”
“那不打扰你了,”
陈驹站起来,“我回自己房间再睡会,刚刚才看到我是1901,在楼上。”
“你不回家休息?”
裴敬川顿了顿:“说不定我顺路,可以送你。”
“不用不用,”
陈驹连连摆手,“我现在刚放暑假,没啥事的,并且还没到退房时间,这么早就走多吃亏呀。”
他眼睛大,长得显小,这样仰着下巴看人的时候特真诚。
哪怕借口拙劣。
裴敬川本能地想抽烟,忍住了:“行,我送你过去。”
“两步路而已,”
陈驹已经往外走了,“等你不忙了,别忘了找我吃饭。”
手都放到门把上了,又扭过来:“记得啊。”
裴敬川看着他:“行。”
门从外面关上了,屋内重新回归静谧。
手机早已静音,无论多少电话和短信,都别想发出丝毫动静,也别想吸引裴敬川的丝毫注意。
半晌,他重新站在床边,看向陈驹昨晚睡过的位置。
陈驹睡觉不太老实,爱动,小时候被抱着睡惯了,经常边输液,边躺在爸爸妈妈怀里打盹,所以稍微冷一点,就咕咕哝哝地往人怀里钻。
裴敬川多不要脸啊,特意给温度调低,趁人快醒的时候再调回去。
所以昨夜,能把陈驹完完全全地抱在怀里。
他抽出根烟,没点燃,咬在嘴里。
然后掀开被子,躺在了陈驹昨晚睡过的地方,手指抓着柔软的枕头,微微用力,仿佛要捏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鸡尾酒是贝里尼,哪儿还用陈驹说。
他早就闻出来了。
数小时前,无人知晓的夏夜里,裴敬川从后面抱着熟睡的陈驹,仔细地屏住呼吸,闻了好久对方的头发。
甜甜的桃子味儿。
三杯酒而已,怎么就给自己腌入味了呢。
他实在受不了,指尖发抖,心跳得像是在深夜里拿刀出去杀人,眼睛燃着火,烧得很凶。
可裴敬川的动作又好轻,他给陈驹的身体翻过来,知道这人睡眠一般,但是喝了酒的话——
喝醉的小狗,睡意深沉。
手臂无力地垂下,眼皮儿阖着,呼吸均匀而绵长。
嘴唇红得要命。
裴敬川悄无声息地支起身子,手肘撑在陈驹枕头两侧,深深地看着对方。
然后小心翼翼地低头。
一点点地,闻陈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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