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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连已身为魂体的席姜都觉诡异,她看向宋戎,只有他面色如常,好像她真的睡着了,如往常一样被婢女们侍候着就寝。
婢女做好一切,垂首立在一侧候命。
宋戎没再下令,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床榻上的席姜,身形不动。
申承望看看不动如山的皇帝,又看了看候在门外的阿抬,对方盯着地面,也像是入了定一般,并没有劝说皇上的意思,申承望见此,把嘴闭得紧紧的。
席姜同宋戎一样,盯着床榻上的自己看,但她没有宋戎的耐心,虽知无人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但她终不耐烦,想要做点儿什么时,宋戎动了。
他沉声道:“这中宫殿的奴婢真是越来越懈怠了。”
此话一出,不仅刚侍候了皇后娘娘的婢子抖了一下,连申承望都是神经一凛。
虽说他不是中宫殿的掌事,但他兼着整个皇宫的大总管,加上中宫殿原先的掌事太监史瑞,因是皇上派过来的,在皇长子过世后,被皇后娘娘找到错处治了死罪。
就算别人不知史瑞真正的死因,申承望不会不知,他不过是被皇上用过后,送去给皇后娘娘撒气的废弃棋子。
是以,中宫殿早就没有了掌事太监,此刻皇上对中宫殿的奴婢有不满,申承望多少都是有些责任的。
他与婢子们跪了下来,正要求皇上恕罪,就听陛下道:“去重新打盆清水来。”
申承望亲自上手打了盆干净的水来,宋戎接过后:“都出去。”
奴婢们悄声退下,内室只余一尸一人一魂。
席姜也想出去,但她刚才试过了,她不能离宋戎太远,她还未测出更具体更准确的距离,她头晕的够够的,不想再自讨苦吃。
加上,她想知道没人在的时候,宋戎会做什么,会不会露出真正的面目。
所以,她没有出去,她忍了下来。
只见他先把铜盆放在床头,然后高高地挽起袖子,接着把她一侧的袖子也掀了上去,胳膊上一道赫然的伤口显露出来。
席姜大概记得,好像是武贵妃自卫时用簪子划的。
不痛,当时不痛,后来杀去西宫时也不痛,只觉痛快。
没有什么比手刃仇人更痛快的了,只可惜,最该死的还活着。
宋戎用干净的布巾蘸上清水,开始给席姜擦拭伤口。
这还不算完,他又唤人拿来了敷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他动作很轻盈,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做着手上的事,乍看上去,颇有一番舒缓恬静之意。
可事实并非如此,在席姜看来,不过是个城府之人在做戏罢了。
让席姜不得不佩服的是,这屋中没有一个外人在,他却还能演下去,做戏做全套。
是的,席姜从来不信宋戎会被刺激到发癔症,他这样装疯卖傻肯定另有目的,只不过她还看不懂,没想明白罢了。
宋戎包得很仔细,他一点都不着急,他还开口道:“你父兄不是最宠你吗,要朕看也不全然如此,光这条胳膊上就大大小小三四处疤痕。
换做是朕,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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