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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年轻英俊,身世清贵,是我高攀了。”
禾草放在膝上的手相互绞着。
魏泽终于从书中抬眼,看向她,慢慢踱到她跟前,向下睨着:“别绞了。”
禾草停下动作,想起一事:“陆家公子邀我去看赛舟,你去不去?”
“姨娘无须问我,他既然邀了你,你想去便去。”
禾草扬起下巴,和魏泽对上,笑道:“那我到时候去凑凑热闹。”
魏泽逆着光,一双眉眼隐着,看不直切,只听他说:“去吧。”
从书房出来,禾草深呼出一口气,慢慢走下台阶,往后院走去。
这一日,是曲源县民间自发组织的赛舟节。
街市上人流如粥,各大酒楼全都预订了满席,街道旁全是商贩,有卖赛鼓的、彩幡的,还有卖响锣的,沿路下去,到了落月湖附近,一溜排的生意,各式各样的都有,还有那挑着担子卖吃食冷饮的。
时下正值淡暑新秋,晚上虽放了凉,白日依旧炎热。
湖边已聚集了不少人,乌泱泱一大片。
普通百姓都是提前在湖边守着,抢占一个绝佳的观望地点,而那些有钱的人家都是包下楼船,所谓楼船,就是酒楼,只不过是在湖边做生意的酒家。
地面上的酒家,讲究的是高、大、宽敞气派,而这些依湖做生意的酒家则有不同的讲究,个头大的船反倒失了意趣,楼船讲究一个精致,环境精致,吃食精致。
更有上等的楼船会请来青楼名角,当然,能请青楼名角,那也一定是客人身份不一般。
同样一片湖光,楼船的客人和岸边的百姓看到的却不一样。
陆远单独包了一艘精小楼船,小二层,雅间环境清幽别致,房内还熏了香,靠窗的桌上摆着几盘子细果和甜点。
禾草没想到陆远单独邀她。
因今日游人众多,人员掺杂,出门前侍画特意替她戴上一顶幕篱,水色的轻纱垂挂至胸前,上了二楼才将幕篱摘下。
禾草今日打扮的清爽,一袭鹅黄长衫,露出葱绿抹胸,细腰款款,束着慵懒风情,外套着一屋挑纱月白绉丝褙子,臂腕上缠着暗花祥云彩绘披帛。
距此不远的另一条船上,二楼雅间内,曲乐盈耳,隐有女子娇笑的声音传出。
船内笙箫盈耳,舞乐清扬。
“陆愈安怎的没来?”
谢方昭问道。
周镰就着美人儿手喝了杯中酒:“来了,在另一条船上,我看着他上去的,后面还跟着一女子。”
“什么女子?”
另一个方脸男子问道。
“戴着纱儿呢,看不见脸,不过那身段,啧!
你们是没见到,就我多年的经验,此卿大有意趣!”
周镰咂着嘴。
“他有些不像样,哥哥都来了,他却撇下我们,独会美人儿,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行!
咱们去闹闹。”
谢方昭向窗边递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只见魏泽歪靠在椅榻,一边喝着酒,一边听云仙清唱弹曲,对他们的谈话完全不感兴趣。
周镰几个立马指使着艄公转舵。
他们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小娘皮恁会缠人……:()软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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