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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蒸雾绕之中,那白鸟自在地飞了一阵,忽然身子一折,飞进悬崖上一处洞穴。
那洞穴离崖顶不远,大概有个五六米,崖口长着一棵大树,枝繁叶茂,遮住了洞口,因此不容易被人发现。
瞿思齐有些得意:“我说吧,肯定没有其他路了,不然我的宝贝小鸟怎么会这么笨?”
这话有歧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小舟红了脸,朱翊凯低着头偷笑:“你打算怎么下去?”
瞿思齐一怔,是啊,怎么下去?他可没有叶不二那徒手攀岩的功夫。
“早就知道你靠不住,还好我早有准备。”
朱翊凯简直就以损他为乐事,打开背包,掏出一根登山的绳索来,动作熟练地在崖边的大树上绑好,白小舟奇道:“你还会攀岩?”
“高中时常去登山,现在荒废了。”
朱翊凯难得谦虚,听在白小舟耳中却是极为惊讶,又会登山,又会潜水,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赞赏和崇拜,瞿思齐浑身上下无一处舒畅,梗着脖子说:“这算什么?我也会。
来,给我绑上,我第一个下去。”
“别逞强啊。”
朱翊凯慢悠悠地说“要是摔下去了,那可是尸骨无存啊。”
瞿思齐最见不得他看不起自己,脸涨得通红,坚持道:“叫你绑你就绑,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朱翊凯心中暗暗好笑,依言过来将绳子小心地绑在他的腰上,叮嘱道:“小心些,别冲动。”
“这还用你说?”
瞿思齐冷哼一声,头脑一热,便顺着崖壁往下而去。
离了坚实的地面,瞿思齐的心中才终于生出恐惧来。
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登过山,只在电视里见过,不过那些登山者看起来无比轻松,可真要自己亲身尝试,才发现步履维艰,他的双脚在崖壁上踩过,怎么都踩不踏实,每一个可落脚的地方,都仿佛随时会崩落。
他侧过头去偷偷往下看了一眼,崖底幽深,不可见底,他一阵头晕目眩,心中的恐惧更甚。
“思齐,你没事吧?”
白小舟在崖顶担忧地问。
“没事!”
瞿思齐犹自逞强道“这点儿小事,哪里难得倒我。”
说罢,咬了咬牙,在心里默念“我不害怕”
继续往下。
虽说他是第一次登山,毕竟有绳索保护,还算顺利,好不容易双脚踏上那棵大树,心头一松,就着树干坐下来,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大口喘着粗气。
瞿思齐抬起头,得意地望着崖顶的二人,炫耀道:“怎么样,我说没事吧。
不是我吹,别说是这几米了,就是几十米、几百米,我也不在话下。”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二人的脸色变了,白小舟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思齐,快,快进洞里去。”
瞿思齐奇道:“怎么了?”
“没什么。”
白小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挤出一个笑容“别耽误时间了,快进去,我们还要下来呢。”
瞿思齐没有多想,应了一声,抱着树干,试探着在洞口附近的凹陷处踩了踩,然后借助绳子的惯性,往洞口猛地一跳。
重重地摔在坚实的土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在痛,瞿思齐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果然还是踩着土地比较安心啊。
崖顶上的二人也跟着松了口气,朱翊凯冲着坐在洞口休息的瞿思齐说:“思齐,你抬起头看看。”
瞿思齐心中疑惑,抬头一看,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头顶上那棵大树布满了树疤,每一个树疤里都涌动着一条条足有拇指粗细的蜈蚣。
那些蜈蚣浑身青黑,脚却赤红,似乎将整棵树都蛀空了,在树内来回穿梭,从这个树疤钻进去,又从另一个树疤里钻出来,还时不时落下几条,顺着洞口乱爬。
看起来尤为可怖。
瞿思齐惊觉背上有些痒,疯了一样脱下衬衣,猛地抖了几下,将两条蜈蚣抖落,然后狠狠踩上几脚,直到将它们踩成肉酱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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