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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快晌午,虞滢便向何婶借了陶罐来做饭。
两个陶罐,分别用来做饭和炖菜。
她进屋子拿米的时候,却发现地上的薜荔果不见了。
虞滢琢磨了一下,似乎猜到了什么,便去了隔壁茅草屋。
在草帘后,她低声说了声:“我进去了。”
提醒后才进了屋子。
院子中,何家大媳妇见到那伏家的新妇从另外一间屋子出来,再去主屋时,还要先说一声,感到奇怪。
她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婆婆:“娘,那伏家新妇怎不与伏二郎一块住。”
何婶抬头看了眼撩开草帘进屋里的余氏,小声解释:“那还不是这俩小年轻也没正经成亲,更别说那伏家二郎的腿……诶,你也别问了,更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起这事。”
何家媳妇也不敢问了。
虞滢入了屋中,便见桌面上摆满了已经挖干净的薜荔果果皮,而新木盆中几乎满满一盆的籽。
虞滢的目光从那盆籽往上移,看向伏危。
伏危的脸上依旧是一派冷清的神色,大概是果子没冲洗干净,他那原本白皙的双手有些脏。
他双手平放于胸前,往桌面上的果籽略一偏头,又看了眼虞滢,语气淡淡:“我给你都弄好了,劳烦你端些水进来让我洗手。”
虞滢想说些什么,伏危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平静道:“做了些活,倒不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了。”
虞滢那句到了嘴边“你还想不想好了?”
的话,听到他这话后,又给咽了回去。
说了句:“你等着后。”
便出屋子去端水了。
端着清水回来后,她看了眼桌面上的果皮,把水放到了竹凳上,说了句:“你就是不做,休养了一两天后,我也会让你做活的,太过逞能了,与伏安一样。”
伏危把沾了黏糊汁液的双手放进了盆中浸泡,问:“我与他,怎会是一样?”
虞滢:“都一样爱逞强,那么瘦小的身体,让他只打一回水就好,但他每天雷打不动的早中晚都去打水。”
若是重活做多了,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个子。
伏危不大在意,只说:“他是早当家,我是不想让自己闲着罢了。”
虞滢小声嘀咕:“爱逞强的人从不承认自己逞强,就好比喝醉酒的人从不承认自己喝醉了。”
伏危:……也没有继续与她争辩,只问:“籽都挖出来了,之后怎么做?”
虞滢道:“余下的活我来做就好,过两日再教你。”
想了想,又道:“早上太忙了,等吃完中食后,我再来给你擦药酒。”
伏危没说什么,虞滢待他洗手后,便端着盆出了屋子。
拿着新的干帕子擦手时,伏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眉心浅蹙。
他转头看了眼床头的药酒,再低头看了眼自己肩膀和胸口的位置,沉默了一下。
她方才说,中食之后,她来给他擦药酒……?因院子里在捯饬屋子,所以虞滢只能把陶灶端到屋子中,再而把窗户和门的帘子都掀开了,在屋中做饭,而小伏宁则跟在她身边,给她添火。
虞滢打算用一棵菘菜与四两多的猪肉,做一个猪肉炖菘菜,菘菜也就是后世的大白菜。
然后就是水煮萝卜,煮好了萝卜后捞出,再热猪油倒进去,最后用盐来简单地拌一下。
最后是主食。
因家中的存米只有不到三斤了,若是全煮了的话,他们就没有存粮了,所以虞滢只舀了一斤半的米,再洗了七八个比拳头小一些的芋头,削皮切丁放入罐中与米一同煮,做个芋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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