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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即使代替他,后半生都要祀奉在我身前,你也愿意?”
耳边突兀响起空灵浑厚的女声。
“我愿意。”
伽聿虔诚一拜。
“你们两人真是胡闹,一个愿意以身为阵,给你强续生机,让你此生自由。
一个又跪拜三天三夜,用后半生自由来换取对方苏醒。
罢了罢了,赶紧走吧,一切只是回归原点而已…”
“谢谢鬼神。”
伽聿敬拜后,转头对叶昊说道:“我希望你对司煊隐瞒我的存在,他已经失忆了,全然忘记我的存在。”
接着,他强行站起,单薄的身体立于雪山之巅,身后白雪纷飞,他扫了眼身前的几个寨民,寒风呼啸中他的声线虚弱又泠冽清晰:
“从此刻起,我是新的阿父…”
黑袍寨民随之恭敬行跪拜礼,嘴里念着古语。
叶昊似乎还未从震惊只清醒,“二少…你说什么…煊哥他失忆…你为何要隐瞒他你们明明彼此相”
“曾经,他替我承担二十六年的责任,现在,我还他下半生自由…”
伽聿望着那漫无边际的白雪,呢喃着:“南疆,这次换我来守!”
命运的齿轮早早开始转动…
宿命,相互纠缠,却又无法彻底走进对方世界,吸引与排斥同频共舞…
这就是命运的绝响!
伽聿躺在寨民的担架上,被送了下来。
来到山脚,他走下担架,一个趔趄往下倒去,忽然,一双冰冷的手抱住他。
“喂你…你没事吧…”
眼前人身上堆满积雪,墨黑的眸子露出些许关切,扶着伽聿,没有半分逾矩。
这陌生的眼神,令伽聿心一痛,不知为何,泪水夺眶而出。
司煊呼吸一滞,且见此美人,眼下乌青如墨晕染,尽显憔悴疲态。
额头之上,伤口处血肉模糊,狰狞可怖,肌肤苍白,毫无半点生气,宛如被寒霜冻结千年的冰雕,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
雪白的发丝凌乱地散落,与血迹交织在一起,就像曾经的风华绝代此刻已被残酷的命运践踏得支离破碎一般。
美人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痛苦与无助在那黯淡的眼眸中闪烁,令人望之而心生悲悯。
心脏猛的一缩,司煊伸出手,想抚摸那双绝望哀伤的丹凤眼,下一刻,美人就阂上双眼,似乎沉沉睡去。
离那蝶翼般的长睫还有三厘米,只见一双冷感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将美人接入怀中。
男人五官冷峻,眉眼之间蓄无尽暗色,恰似原野荒月,身着考究、挺阔有型的黑色呢大衣。
其徐徐走来,每一步皆沉稳自持,身后之人撑黑伞为其挡雪。
雪花浅浅,四散而开,连飘落之速亦似变慢。
他身姿挺拔,如孤松傲立雪中,散发着冷峻而强大的气场。
那黑伞之下,仿若隔绝尘世,唯留他与怀中美人,似一幅绝美画卷,令人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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