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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富勒,如果我再看见你在哨位上睡觉,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听见了吗?”
“听见了,”
富勒讨好地说“请问,您是同卡莫迪先生一样从军事学院来的吗?”
“不。”
威利回到后甲板。
那个麦肯齐又在那堆救生衣上睡着了,而恩格斯特兰德则正坐在舱口吸烟。
他看见威利就赶忙站了起来。
“对不起,长官。
只是抽几口烟。”
“啊,上帝。”
威利叫道。
他已精疲力竭,怒火中烧,而且直想呕吐“你还是舰上的一等军士呢。
真该为美好的‘凯恩号’军舰三呼万岁。
你听着,恩格斯特兰德,你可以坐下,躺下,或者倒地死掉,我都不管,但是你必须使这个横在这里的混蛋站着,直到下岗为止,否则我发誓一定把你报告上去。”
“起来,麦肯齐。”
恩格斯特兰德说,语调中毫无气愤的味道。
那水兵从救生衣上跳下来,走到船边上的栏杆那儿靠在上面,绷着脸瞪着眼睛。
威利走到桌前,两手颤抖着打开那本值勤军官指南,等着瞧麦肯齐的下一步举动。
不料那个水兵在原地站了十分钟,而且似乎发现站着一点都不困难。
最后,他终于开口了。
“您做得对,基思先生,”
他毫无恨意地说“我抽口烟行吗?”
威利点头示可。
那水兵递给他一盒幸福牌香烟“你也来一支?”
“谢谢。”
麦肯齐替威利点上烟,为了搞定已经建立的友谊,他便开始给这位新认识的少尉讲他在新西兰的艳遇。
威利在大学寝室里的深夜曾听过一些相当坦率的谈话,但麦肯齐的刻画入微却是他前所未闻的。
起初,威利觉得很有意思,后来觉得恶心,再后来就一点都听不下去了,可似乎又没有办法终止那水兵滔滔不绝的唠叨。
天色已经发白,地平线上已露出一线暗红。
当亚当斯上尉揉着眼睛从军官起居舱的舱口里钻出来时,威利真是不胜感激。
“一切还顺利吧,基思?累不累?”
“不累,长官。”
“咱们一起看看缆绳去。”
他与威利在“凯恩号”
上走了一圈,不时地用脚踢踢将这艘军舰与相邻的驱逐舰绑在一起的马尼拉麻绳。
“这根第三号缆绳需加个防擦器,这导缆器磨擦缆绳。
告诉恩格斯特兰德。”
“好的,长官——亚当斯先生,老实说为了不使这几个哨兵和传令兵睡觉我可受了大罪了。”
亚当斯狡猾地嘿嘿一笑,接着脸一耷拉,正色说道:“那可就真严重了。”
“他们似乎并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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