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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伸直手臂,拦住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用肩膀遮挡着艾米莉,猛地拉开了司机旁边的车门,向她说:“进去。”
她注视了我片刻,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发了疯,看到我的神态有些像,于是她钻进了汽车里;我也钻进了汽车里。
她爬到乘客的座位上,同我一起摇上玻璃窗,锁上车门。
我把手伸到垫子底下,摸索着,终于找到了车钥匙。
粗野的眼睛,黄色的牙齿,挥舞的手臂,这就是我们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的景象。
我发动了汽车,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那些挤在汽车周围的鼎沸的人群显然都是笨蛋,他们没有想到一台参展的哈得孙汽车也会移动。
我按了按汽车喇叭,它像母牛一样吼叫起来,人群这回听到了,实际上,他们被这喇叭声吓得魂飞魄散,都不自觉地把屁股挪开。
我挂上挡,开着这辆流线型的宝贝沿着中心通道穿过会议礼堂。
惊惧的、愤怒的展览会参观者纷纷给我们让开一条道,就仿佛一只只保龄球瓶躲避着那转瞬即来的保龄球的打击。
对那些参观汽车展览会的人来说,他们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会动的汽车。
见鬼,我每小时只能开五到十英里。
当我将车开到出口前时——那些门显然是为观众设计的,不是为汽车——我踩了刹车,将车停下来。
我看了她一眼,让她明白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然后我们各自从自己那侧车门跳下来,扔下汽车,向外狂奔。
她绕过汽车的车头,握住我的手。
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出口那里,睁着眼睛,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这一幕越轨行为。
然后,其中一个警察喊了起来:“喂!
你们不能这么做!”
我们已经跑出了大门,仍然手挽着手,我向我的同伴点了一下头,说:“但这位是艾米莉埃尔哈特。”
当那位警察正在考虑这句话时,我们跑掉了。
我们像两个孩子一样飞奔出会议礼堂那高高的拱型的出入口,跑到了停车场,我们的汽车正等在那里。
在汽车的后座上,她把一头蓬乱的发卷向后一甩,开始不停地大笑起来。
我没有同她一起大笑,只是对着我也许挂了彩的面颊和怦怦跳跃的心脏报之以轻轻一笑,兴奋像毒品一样在我的血管里蔓延着。
“哦,我的上帝,”
喜悦的泪水从她苹果般红润的脸颊上流下来“你真是不可思议,内特!
不可思议!”
“我只是把一辆见鬼的汽车从会议礼堂的一头儿开到另一头儿,没有什么。”
我说“这比不过驾驶飞机飞越海洋。”
“多么有趣。
你的确有些鲁莽,是不是?”
“我会由于这一点受到起诉。”
那一夜——虽然她忍受了十四个小时的与公众在一起的煎熬——我们开着弗兰克林向着我们旅行的下一站,韦恩堡出发了。
她丝毫没有因为白日里的意外而感到疲倦和伤心,但是她看起来虚弱、苍白,那双可爱的灰蓝色眼睛周围有一圈不怎么可爱的浮肿。
这一回,她允许我——实际上,是请求我——开车。
她蜷缩在座位上,像一只小猫,穿着一件上衣和一条卡其布裤子。
当她睡着的时候,她的背部对着我,她的背部曲线非常柔美
“那些恐吓信是真的,”
在朝圣者之家的餐厅里,普图南对我说“你作为保镖,我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你。”
“那么,你请我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我问“我想知道我被雇用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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