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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可是日日都住在这儿?”
“是啊。”
伶娘见了清见格外热情,答道,“不过孟姑娘性子很倔。
曾有一位大员想要娶她过门,她推说自己是曾有过生育的女子,孩儿还小需要照顾,不愿意委身他人。”
伶娘说着,引他去了须叶房中。
“这屋子留了好一段日子了,东西都不曾动过。”
清见听罢缓步踏进那屋内,只见妆奁小盒还是他们成亲时的那件,珠钗步摇,皆摆在一旁。
她画眉的黛笔、花黄、背面有一丝裂纹的青铜镜,件件于他,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屋檐有些漏雨,陶碗之中已盛了不少雨水,可隐约想见她为此皱眉时的模样。
清见顿了顿,回首与伶娘道:“可否让我独自呆一会儿?”
“当然,当然。”
伶娘为了白豆,卖了须叶也无所谓,“大人请随意。”
说罢,她立刻退得没了个人影。
清见轻轻启开妆奁,启开八宝盒子,然后信步到了床榻边,启开了香炉——终于让他在这儿找到了那样东西。
20香炉鼎立,难免不稳。
香炉足下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以勉强维持平衡。
清见将之抽出展开一看,正是那封他经过深思熟虑写出来的和离书。
?用来垫香炉这也太过分了吧?清见生着闷气往她榻上一躺,忽觉与她的生活又重新重叠在了一起。
他既喜又悲,心道既然留了这个屋子,她定然某日会再回来。
可能会再回来。
清见自榻上起身,将和离书又原样垫了回去,衣袖上沾了许多灰尘。
他推门出去与伶娘道:“这屋子我租了。
以后租金按市价三倍自苏府账上走,每月初我会遣人送到的。”
“大人这话是认真的?”
“只消着人打扫,她的东西请全都别动。”
清见补充道,“有劳伶娘。”
伶娘身旁的九九冲他一笑。
“奴家有一件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微微温驯低眉,又略一福身,“大人既这样在意,为何又不主动去找她?”
这倒把清见给问住了。
他不是不去找她,是须叶最近神出鬼没,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去找。
九九又问,“若真有情谊,何须诸多顾忌、守着一间空屋子发呆呢?倘已没了情谊,何不直接一刀两断,大家各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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