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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估计,每个月的开销起码在一千五百两。
十倍的差距,她要如何去筹措这些银子?就算加上侯府的那些庄子也是入不敷出。
“店铺呢,我记得侯爷名下的铺子都是赚钱的。”
季婉婉将那些账册翻得一塌糊涂,“我就知道谢朝云是个不老实的。
她是不是把那些账册藏起来了?侯府的开销全指着那些铺子是不是?”
管家斜睨了季婉婉一眼,用不轻不重,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夫人并未藏那些账册,而是那些账册压根儿不在夫人手里。”
季婉婉拿起一本账册摔到管家身上:“不在她手里在我手里?”
管家看着季婉婉未动,季婉婉想起来了,那些账册的确在她手里,而她交给了自己的弟弟季耀祖。
轻抚额头,慢慢坐下:“去,派人将我的弟弟季耀祖找来,还有铺子里的那些掌柜,我要知道那些铺子现下经营的如何。”
管家欲言又止,直到季婉婉再次催促方开口道:“您的胞弟季耀祖被永胜赌坊的人给扣下了,这是赌坊伙计今个儿早上刚送过来的,还没来得及跟老夫人和夫人说。”
赌债,全都是赌债,共计一万两白银。
借据上有手印,不是印泥,是血。
季婉婉浑身发凉,盯着管家问:“这也是我阿弟的?”
管家点头:“永胜赌坊的人说了,再不还钱,就断了您胞弟的一只手。”
季婉婉气得浑身发抖:“他们知不知道我胞弟是谁?”
管家摇头:“他们只知他姓季,是个终日在赌坊内厮混的泼皮无赖。
若非您跟着侯爷回京,若非他告诉赌坊里的人,您领着孩子在咱们侯府暂住,这欠债的票据也送不到咱们侯府来。”
,!
季婉婉想摆出自己的身份,可她又有什么身份?侯府的当家主母是谢朝云,世人皆知的陆淮夫人也是谢朝云,她不过是领着一双儿女借住在侯府的远亲。
苦笑,将桌案上的账本全都挥到地上,季婉婉有气无力道:“让人去铺子里拿钱,无论如何都要将耀祖换回来。”
管家站着不动。
季婉婉红了眼:“好一个奴才,我还指使不动了?你睁大狗眼看清楚,我,季婉婉,从今日起便是这侯府的当家人。
你若还想还在侯府待着,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滚出去。”
管家无所谓地摸了摸鼻子,好心提醒道:“不是奴才不想去铺子里拿钱,而是那铺子里无钱可拿。
侯爷把铺子交给姑奶奶打理,姑奶奶怕是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那几间铺子,早被您的胞弟给败光了。”
季婉婉眼前一黑,颤着声音道:“你说那几间铺子没了?”
管家揣着手:“没了,全给败干净了,要不是地契还在侯爷身上,怕是连那铺面都没了。”
季婉婉不信,带人去查,首饰铺,胭脂铺,就连生意最好的当铺都关了门。
反观谢朝云名下的铺子,各个生意红火。
季婉婉咬着牙去赌坊,被赌坊的伙计拦在外头,得知是季家的人,这才翻着白眼放他进去。
数月不见,季耀祖倒是没瘦,但被赌坊里的人打得鼻青脸肿,差点儿认不出来。
“阿姐,阿姐救我,他们快要把我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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