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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信号不好,那头听不清他说的话。
李致知挂掉电话,低头安静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拿出了ipod。
但是那天很奇怪,他没有戴上耳机总感觉耳朵里已经有了乐音。
他就那么坐着,手里握着自己的音乐播放器,看着徐冬河换好衣服跨进舞池。
退役拳击手已经在右侧等他。
赌客的热情高涨。
一群人类看两个人类恶斗,在现代文明社会。
徐冬河转头和李致知示意了一下。
李致知茫然地挑了下眉。
徐冬河又张大口型说:“转过去。”
李致知没转过去。
但是后来他不记得那场比赛的过程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县人民医院的急诊室外面。
老余和眼镜仔从外面跑进来,气喘着在他面前停下来。
李致知握了握手里的ipod,好奇地问他们:“我为什么在医院了?”
老余看着他明显哭过的眼睛,挥挥手和眼镜仔说:“先去看看叔叔有没有结掉医药费。”
他靠着李致知坐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老余说:“真不想管你们两个。
真是发神经,摊上你们。”
他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还是安慰李致知,说:“徐冬河没事,他皮糙肉厚的,耐打。”
李致知才终于想起来,徐冬河被打进了医院。
晚上,李致知趴在病床边上。
徐冬河没什么大事,但是对手用膝盖压着他的手臂砸到地上的时候,左手手臂骨折了,那一下实在太痛,徐冬河直接痛昏了过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李致知还趴在病床边和刚搁浅的一条小鱼一样在那深呼吸。
徐冬河半叹了口气,小声笑说:“你在练什么气功?”
李致知把头抵在他的手臂边上,瓮声瓮气地说:“在练习不哭。
老余说我哭起来太丑了。”
徐冬河笑起来。
第二天回家,为了不给夏仙阿姨再添麻烦,徐冬河撒了谎。
夏仙阿姨以为他真是在学校里走楼梯踩空,摔断的手。
她赶去菜市场买了鸽子煲鸽子汤给徐冬河喝。
李致知黏在他身边要给他喂汤。
夏仙阿姨做完饭,又抓起自己的帆布袋赶着出门上班去了。
徐冬河受伤后那段时间,是一段暂时安全的时间。
伤了一只手怎样也打不了架了,叔叔暂时放过了他。
李致知下了课就从学校溜回来,在餐桌边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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