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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孤身打退了百人铁骑的,就是这位小英雄么?”
忽然一愣,忍不住又多瞧了几眼,实在无法与容貌出众的“麟童”
想在一块儿,暧昧有一霎瞧着更像尴尬,只是眨眼间又转回来,无比丝滑,不着痕迹。
双胞胎在弹剑居饮宴从不用包厢,向来都在散座最多的大厅里,甚至不清场,因为阙芙蓉喝高了闹起来,只能说是鬼神辟易,其实也用不着赶人,要命的早跑了个清光。
三人在曲廊间绕转,沿途所有侍女、清倌、红倌等,无不投来好奇的眼光,且无一再将阙牧风误认为“那人”
的,显然有某种从老鸨的言语神态辨出谁才是最重要的客人的能力,阙牧风简直佩服得不行。
富丽堂皇的主厅约莫能容纳两百余人,眼下却只有不到十名客人,阙侠风虽被围在中间,明显非是焦点,身边人常越过他交谈、推搡,饮酒嬉闹,有没有这人似乎无所谓。
“匡”
的一声酒樽砸桌,厅中忽然一静,阙芙蓉举杯环视众人,扬声道:“怎都不喝?”
一人笑道:“不正喝着么?”
旁人悄悄推了推他,那人省悟过来,执杯干笑:“来!
侠风,老哥哥敬你一杯,大伙儿都来啊!”
众人眼神飘忽,直到见女郎嘴角微扬,才各自松了口气,齐齐举杯,亲热地劝阙侠风饮尽。
阙芙蓉向众人介绍二哥与“赵阿根”
,诚如天痴言,眼下钟阜内外,无人不知这是“麟童”
梅少昆的化名。
这人先是逃过七玄围杀,又引得天霄城与反天霄城的双方直接决裂,能熔其师梅玉璁所不能熔的星陨异铁,可说是祸水一般的男子,这都还没提那充满传奇色彩的脐玉、批命等,屌得不行。
与其说仰慕到欲睹尊容,倒不如说是珍禽异兽错过不再,“容貌过人”
这点虽嫌过誉,考虑到东燕峰乡下地方,说不定这样就算英俊的了,重点是稀有。
都说凑热闹不抠细节,参与感才是关键,阔少们也十分上道,友好地轮流上前劝酒;不多时约莫觉得这麟童比阙老三还无聊,又唤上舞姬乐工,热热闹闹喝上了。
大厅原是开放空间,但凡阙芙蓉未霸占场子,该是不断有姬人恩客相挽进出,时时都有新客落座。
无奈阙芙蓉声名卓着,八成的寻芳客都认得这位美艳更胜花魁的阙府二千金,便未挨过她揍,也看过她揍人,没敢自讨苦吃瞎凑热闹,实际上也形同包场。
阔少们喝开后,老鸨和楼里的伎伶等判断阙二小姐今晚没什么威胁,不再刻意引导客人绕开,有两人一前一后,分别坐于大厅角落,其一是诸葛残锋,另一人却是披头散发,白袍黑靴十分朴素,软绵绵的懒惫步伐似是将醉而未醉,与如脱鞘长剑般逼人的诸葛恰成对比。
可惜阙牧风笑不出来。
以诸葛残锋自律极严,鳏居多年未曾续弦,能让石世修那老东西羞愧而死,阙牧风赌他不愿踏进青楼半步——事实上,他最后瞥见的锦袍衣影,是诸葛残锋步入对门酒肆,该是在二楼临街的雅座监视弹剑居大门,居高临下,以免错漏。
许是他们在弹剑居待太久,也可能诸葛终于意识到他打算从后门开溜,不惜踏入藏污纳垢之地,来个瓮中捉鳖。
他想过唤人悄悄通知父亲,点齐府中武士前来,靠着人数优势抱团撤退,以保不失,但在看过诸葛残锋与天痴交手的短暂片刻后,阙牧风深知这种等级的高手或不能杀尽数十甲士,甚且未必能在群战中全身而退,但要杀掉其中一二人则几乎没什么困难,不能让父亲冒此奇险。
“那人是谁?”
他唤来老鸨,下巴往白袍黑靴的鸟窝头男子处一比,虽是刻意压低嗓音,但他肯定诸葛能听见。
“是一位用金叶子会帐的爷。”
老鸨笑吟吟道:“其他的,我也不便多问。
住在楼子里大半个月了,净是喝酒,又喝不多,一小壶能喝一天,总是细细品尝,每回瞧着瞧着,连我都忍不住想喝。”
掩嘴轻笑起来,似觉有趣。
“不找女人?”
虽是声东击西,阙牧风也不禁感兴趣起来。
“该找还找,只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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