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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澈正往书桌边走去,她还在做课件,听到声音侧过身,转回头问:“怎么了?”
林知漾默然,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就是想喊一喊她的名字,想跟她多说两句话。
但不知道说什么,郁澈想听什么呢,也许不想听。
她忽而心情转差。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间不早了,摇头说:“没事,你先忙吧。”
说完关上浴室门。
郁澈顺着她刚才的视线去看——00:53分。
她想了想林知漾的意思,把笔记本合上装进包里,不再忙工作了。
这间民宿被林知漾长租下来,尽管她们一个月也就来个三四次,但林知漾把这里布置得很温馨。
木制的家具和暖黄色的灯光,浪漫宁神的香薰蜡烛,桌上摆着林知漾拼了一半的《冰雪奇缘》乐高。
花瓶里淡绿色的桔梗花正盛放,床头柜上还有本快看完的书。
林知漾应该不是一周来一次。
她平时来做什么?郁澈的思绪瞬间不受控起来,嘲讽自己胡思乱想,总不会是带别的女人来过夜。
随即又想,怎么不会呢。
以她们交流和见面的频率,如果林知漾想瞒她,只会轻轻松松。
或者不是瞒,而是在林知漾心里,没有告诉她的必要,她们连恋人都算不上。
话是林知漾某次醉酒后说的,她委屈巴巴地说她很想谈恋爱,可是没有女朋友。
彼时不得不照顾她的郁澈只是淡然地回她:“你找到了记得告诉我。”
郁澈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脑海里响起刚才语音时林知漾哼的歌,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
调子被她跑到国外去,可还是好听。
“岁月长,衣衫保”
凌晨,窗外的雨势又急又猛,狂风从城市表面掠过,一寸寸地亲吻和啃咬。
落叶无力地被吹起又拍落,最后脆弱地浸在水里。
深蓝色的床单上,沾了露水的花蕊不堪躲闪,在绝对掌控下被送至巅峰,浑身汗津津地打着颤。
绽放得有多彻底,她的眉心就拧得有多紧。
意识不自觉地飘远,极致快乐后的心里没由来的紧张。
就像坐在悬崖边,两脚晃荡。
没勇气站起来,却又害怕随时坠落。
头发散在枕间,瞳孔从涣散到慢慢回神,羞涩与柔媚糅合。
林知漾爱怜地吻她额头,吻她缓缓放松的眉心,看她紧闭双眸,一言不发地软在怀里。
她们亲密不语地搂住彼此,身上相同的橙花沐浴露的味道,让她们似乎比刚才离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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