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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殊然收回了噙着的泪,清了清嗓子:“若是你能匀给我六十两银子,咱们还有的商量。”
送走了对祛痘膏将信将疑的林公子,谭殊然打算去街上转转,顺便用框来的六十两银子定做台妆镜。
南街没有京城正街繁华,杂铺颇多,不似正街以小食和衣料为主,偶尔路过几辆马车,便是哪家小姐游玩经过此地。
谭殊然正是闲逛,打量着周围,就见一群老妇窃窃私语,不知在扯谁家的老婆舌。
“听说她处处勾引,可不就退婚了。”
“怎么勾引的,老姐姐给我们讲讲……”
玉面桃花妆
谭殊然方才就怀疑这帮老太说的是她。
几个老大娘像是没打算避着她,本来还以为这名声败坏的小女娘会不好意思,谁承想,她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是凑上前来笑嘻嘻的问:“勾引谁了啊?”
面对突然放大的脸,吓得几个老太慌忙闭住了嘴:“妖,妖女……”
“几位婆婆如此说可真是污蔑我,我就算是去官府告你们也是使得的。”
谭殊然说着就要朝外走。
几个老太太不过是闲暇说两句闲话,一说要把她们告到官府,瞬间吓破了胆,咬死不承认:“小女娘定是听错了。”
“是了是了。”
谭殊然本也没打算跟她们多有争执,都是街里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有闹僵的必要。
她抬脚进了木工店。
古代的木工店跟她想的大相径庭。
铺子里充斥着刨木屑的声音,一股木制品独特的味道萦绕周围,久久不散。
铺里的大小学徒都光着膀子,雕工的,锯木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一只小狸花猫没有被这震天响的声音吵醒,还蜷缩在桌角的一堆木屑里酣睡着。
老者见她进来,也没有起身,仍卖力地刨着手中的榆木疙瘩,只问她:“姑娘要定制什么东西啊?”
“我想让老伯帮我做个柜台和妆台。”
谭殊然把柜台桌子的示意图放到他的面前。
老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随便看了几眼图纸道:“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差事,姑娘的银钱带足了吗?”
谭殊然暗地里捻了捻手指,好说歹说跟系统借了些银子,先定做一个柜台加一台妆台还是绰绰有余。
“老伯若是加加紧做出来,我这就付您定金,待货到齐后把剩余的付给您。”
谭殊然商议道。
有学徒朝她看来,许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付款的方式。
老伯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老朽照着半个月给你赶出来,到时候你来取便是。”
在这些妆台柜子上,谭殊然加了传统的雕花,都是手工活,能许诺她半个月出货,那必定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谭殊然应声付下定金,接下来就只有静待收货了。
街上格外吵闹,谭殊然出来就看见几个妇人成群,不知道又在议论什么。
“可怜这位小姐了,妆娘都无能为力。”
大姐声情并茂地讲着。
妆娘?
谭殊然来了兴致,问那妇人道:“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妇人被称做姐姐,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也不吝啬于跟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讲两句:“是沈国公家的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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