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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梁愿醒把相机在三脚架上卡好,“但地面光还是挺多的,都十一点多了。”
“他们好像营业到十二点。”
段青深收起手机,回去房间里拿了三个外卖袋子中的一个出来,搁在阳台的小圆桌上。
两个人同步抬头看天,肉眼观测的夜空已经足够漂亮。
小阳台很安静,两个人都没说话。
三脚架支在一张躺椅前边,段青深把快门速度设置到6秒,城市的光还是太多,还要继续等。
“醒醒。”
“嗯?”
他转过头。
“去里面衣柜拿条毛毯出来,你衣服太薄了。”
“喔。”
段青深拍了一张,效果不太理想。
他决定继续等。
酒店的毛毯是特别厚实的羊毛毯,梁愿醒披着它,手机亮了下,是气象app推送了当地的又一波寒潮大风预警。
段青深回过头看他,笑了笑。
段青深本意是叫他在躺椅上靠一会儿,盖着那个毯子,他把毯子披在身上裹着。
见他回头,还张开一条胳膊:“可暖和了,你进来吗?”
“裹好。”
段青深说。
“喔。”
段青深穿得也少,最后调了下iso之后回去房间里拿了他的冲锋衣穿上。
梁愿醒探头往里喊:“段老板,麻烦你帮我把琴也拿出来。”
弦乐器还是要经常拿出来弹一弹的。
梁愿醒又把腿盘上去坐,尤克里里不大,段青深伸手把他肩上的毯子往中间拎了拎。
他拧旋钮调音,管弦乐器的音高会随环境湿度和温度的变化而变化。
“给你弹一曲。”
梁愿醒说。
“好啊。”
段青深很期待,“弹什么?”
“弹个应景的吧。”
梁愿醒说,“小星星。”
“……”
确实应景。
“逗你的。”
梁愿醒低着头,指弹了一小段旋律,说,“我大学才学的吉他,很少弹尤克里里,带它出门轻便。”
段青深没说话,把圆桌旁边的一把椅子拎过来,在三脚架旁边,也就是梁愿醒对面坐下。
他在尤克里里拨起来的第一个乐句里问他:“段老板,你辞职之后到现在,后悔过吗?”
“后悔过。”
段青深在第二乐句里回答他,“也有点害怕,担心自己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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