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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刺耳的声音传来,吱吱呀呀的,每一下都像用指甲划拉黑板发出的声音,温让感觉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阵不安分的声音也将他从黑暗中拽了出来。
“哎,醒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好站在床边换药,他垂眸看着他,鼻梁上的眼镜反着光,温让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
“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医生问他。
温让摇摇头,其实哪儿都不舒服,但他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索性就不说了。
他机械地转动视线,试图寻找着刚刚那阵刺耳声音的来源,瞥见旁边的推车,他明了,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医生换完药,还不忘念叨两句:“现在的孩子啊,体质太差了,随便站一会儿就晕倒,还是得好好锻炼,强身健体才行。”
温让闭着眼,假装没听见,也没搭话。
输液管里滴答滴答淌着药水,顺着静脉淌进血管里,温让觉得他的血都跟着凉了下来。
本来应该越来越好的,但他却越躺越难受,他当然清楚是因为治标不治本,但他还是尽量忍着,直到最后忍不住了,小声喊道:“医生。”
这病房里没什么人,他这一喊,医生立马听到了,以为是没药了,起身过来。
看到温让惨白的脸色时,他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温让忍着疼痛,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连带着发丝也被打湿了紧紧贴在额头上,他呼出一口气,虚弱地说:“肚子疼。”
医生忙问:“怎么个疼法儿,吃坏东西了?”
温让点点头,蜷在床上,本就不高的人这样蜷着,跟个小孩儿似的。
“应该是急性肠胃炎,你这孩子,刚刚怎么不说呢。”
医生说完小跑着出去丁铃当啷了一阵儿,重新进来时,手上拿着小针。
其实温让很怕打针,但他这会儿已经疼得意识模糊了,管不了那么多。
他小脸苍白,原本就漂亮的脸染上病态,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爱,医生于心不忍道:“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温让听话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最后是被爸妈的脸给吓醒的。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叶序正端着一碗鲜香四溢的炒粉在床边大口大口吃着,一点形象都没有。
温让张嘴,声音嘶哑道:“你怎么来了?”
叶序又往嘴里扒拉了几口,含糊地说:“联系不上你,猜的。”
温让闭着眼缓神,整个人没什么力气。
“还难受?”
叶序三下五除二把一碗炒粉吃了个干净,随手擦了擦嘴,拿起另一个塑料食盒打开盖子,故意把香味往温让鼻子边吹,“怎么样,想不想喝粥?医生说你急性肠胃炎不能吃辛辣的,不是我不给你带好吃的。”
温让摇摇头,表示不想吃。
“真不吃?”
叶序欠揍地闻了闻,说,“你不吃我可吃了啊。”
温让不想说话,没搭理他,叶序唏哩呼噜把一碗粥喝了个精光,感觉还没怎么饱,寻思着等会儿再去买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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