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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武道:“我打算修瓦房,劳烦你打听打听镇上有没有好使的工匠,最好能一次把事办妥。”
李四是衙门的人,对镇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最熟悉不过。
顾承武也信得过他,相信他能找得到人,如此一来省了很多事,知根知底的也好合作。
话音刚落,李四拍拍胸脯,说包在他身上。
两人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没有弯弯绕绕。
李四想留顾承武吃饭,顾承武看了眼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赶回去。
出了门刚走两三步,一个面带急色的小捕快匆匆跑向李四家里,和顾承武擦肩而过,一看就是发生了大事。
镇上这几年虽然太平,但也免不了出事,顾承武也没在意。
谁知刚骑上马,就被冒着雨跑出来的李四拦下。
李四伞也顾不上打,一脸凝重。
“顾大哥,你家出事了。”
两个时辰前,江云原本拿木桶接水,看见竹林里模糊的身形以为是顾承武,便满怀期待等着。
谁知等来的不是顾承武,而是那天要拿他配冥婚的刘老爷。
自从江云跳水被救下后,刘老爷就心急如焚,找不到人就找上江家。
对刘桂花一通逼问,才知道江云短短几日成了亲。
那是他花了几十两银子买来给儿子配阴魂的,人没了钱也没了,怎么能甘心。
于是专趁顾承武不在家,想悄无声息把江云掳走,谁知道惊动了屋里的妇人。
张翠兰眼眶是红的,气极了喘不过气来。
擦了眼泪道:“天杀的啊,就一晃眼的功夫,我让云哥儿去拿木盆接水。
谁知道,只听见木盆落地的声音,人就被带走了。”
当时来了好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她一个妇人根本打不过那些人,眼睁睁看着云哥儿被带走。
她跟着人到了镇上的一座宅子,进不去。
急昏了头,这才想起来找县衙的人。
辛亏当值的捕快那天跟着李四参加过顾承武的婚宴,知道这是要紧的人,就没耽搁赶紧去找李四。
张翠兰看到出现在县衙的顾承武,才恢复一点理智。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雨水打在顾承武肩头。
往上是紧抿的唇,眼底暗藏杀意。
李四看着他,忽然想起打仗那几年,顾承武在一刀斩断敌方将领头颅时,也是这样的神情。
“带路。”
张翠兰不敢耽搁一刻,带着人就往刘家后院跑起,“在椿树巷最后一户,我亲自跟过去的。”
话末,震动地面的马蹄声破开雨幕,疾速朝椿树巷奔去。
……
刘家后院,灵堂空荡荡的没有棺材,只剩下一面牌位。
地上的小哥儿微微蜷缩着失去意识,全身湿透,脸颊是异样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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