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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装可怜这一手?许是他话少,又不爱笑,大多数时候纪元昭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个人看上去严肃、古板又呆愣,但没想到在某些事情方面,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似乎是靠着一手好茶艺,燕冀北顺利的保住了纪元昭贴身侍卫的位置,但他能感觉到,纪元昭对他还是很冷淡,甚至可以说,比以前更加疏离了。
燕冀北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词便是:始乱终弃。
他正有些怅然若失,深夜独自买醉时,屋内,已经有人悄然现身找到了他。
“什么事?”
燕冀北没有回头,他坐在地上,身边倒着几个歪歪斜斜的酒瓶,后背靠在桌檐,在人悄无声息的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
那人还是当初替燕冀北去找兔子的蒙面黑衣人,他站在原地,微微颔首,态度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公子,”
那人缓缓开口:“老爷差属下来问话的,他说,如今时机差不多已然成熟,公子又是何缘由不肯同老爷相认呢?”
此言一出,燕冀北心中本就郁闷与纪元昭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他觉得,若不是自己与她初见时那般狼狈,身份低微,或许她就不会这样对他。
现在恢复世子的身份有什么用?恢复身份就意味着要离开公主府,离开公主府就意味着她身边那个最近身伺候的侍卫的位置会有别的人来顶替。
到那时,他就不再是公主的近身侍卫,而是一个流落在外,被人提起时,都只会说一句“从民间找回来的世子”
。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如果当初不是他父亲燕国公宠妾灭妻,任由妾室嚣张将他带到陌生之地,独自离开,他也不会走丢,更不会被人牙子抓走。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府世子,与公主肯定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他也不会像如今一样自卑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这一下似乎让他找到了发泄口,他奋力一个起身,抄起手边还没喝完的酒瓶狠狠砸下去,伴随着溅起的水花,酒壶瞬间四分五裂。
他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发狠一般逼到墙角,狠狠地抵在墙上,咬着牙,目眦欲裂:“闭嘴!
闭嘴!
!
老子就是不想回去!
让那老不死的最好别来烦我,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事!”
他说罢,一把将那人甩开,还算高大的男人便像个破布娃娃一般摔在地上,光是露出两只眼睛,都能看到那人此刻的惊恐和无助。
见燕冀北此刻情绪如此不稳定,那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连点头:“是是是,属下,告退。”
“滚。”
那人连滚带爬的起身,踉跄着翻窗子离开了。
清晨,阳光洒落满院。
纪元昭一边梳妆,一边让人唤来了燕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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